他在不断试探萧应棠的底线,想要找到突破口,但萧应棠对他的容忍度似乎很高,无论贺明渊态度多么恶劣,都不予真的计较,反而越发纵容,好像只是想把他困在这里。
尽管这谈不上软禁,但贺明渊已经下了注,萧应棠也跟了注,还给亮出了底牌,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就算能走也走不了了。
打开手机查看唐叔发来的消息,唐叔跟随父亲多年,在荣鼎身居高位,当年母亲去世后,也是唐叔把他带回贺家的,是贺明渊为数不多能够信任的人。
消息的内容很简单,只说大哥被派往法国分公司处理业务,贺明渊就知道自己送去的膏药,加上唐叔旁敲侧击起了作用,他就是在告诉父亲,他还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没有倒下,想来父亲也是在看他有什么本事咸鱼翻身。
暂时解决掉了大哥这个内忧,就剩下萧应棠这个外患了。
他必得想办法,在大哥回来之前,让萧应棠把画给他,尽快从这里脱身。
在寻幽园里住了一个多星期,萧应棠可谓是毫不避讳的对他表露着爱意,但又给足了贺明渊尊重,不会肆意冒犯他,更没有强要过他,顶多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他陪在身边,也不管他乐不乐意。
经贺明渊连续观察下来,其实萧应棠平日里的生活轨迹很单一,每天不是看书写字,作画刻章,就是修剪花草,喂鱼养鸟,足不出户的,既没有朋友,也没有社交。
怎么看都是个与世隔绝的人,但又仿佛什么都懂,总会像个孩子似的卖弄学识,博君青睐,哪怕贺明渊从来不感兴趣,也没搭理过他,却依旧自说自话,一副欢喜模样。
“你喜欢马蒂斯的画?”
贺明渊正捧着一本画册看得专注,抬头发现萧应棠不知何时站在了身旁。
萧应棠练字时通常都很认真,不会与他闲聊,贺明渊磨完了墨,就只能玩着手机干等,今天实在无聊得紧了,在书室转了一圈,原本看着全是中国古代书画典籍很是失兴,但在角落一个书架竟看见陈列了不少西方画家的画册,而且每本书页上都贴有不同颜色的标签,应该是被人研读过。
贺明渊觉得奇怪,随手拿了一本翻阅,这不看还好,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上面的批注是谁写的。”贺明渊没有回答他,而是指着画册严肃问道。
“你说这个么,”萧应棠凑过脑袋,看那行潦草的批注,摸着下巴边读边说,“西方现代绘画,毕加索革命形式,马蒂斯革命色彩,唔……这句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就是根本没有问题,而且总结得相当精道,这种感觉就像你知道苹果和梨的区别,但很少有人能用一句话说明白。
“难道不是这样?从他们两个开始,西方现代绘画的发展就分成了两大阵营,一方是以毕加索为领军的解构派,推崇创造画面的形式感,另一方——”
“以马蒂斯的野兽派为主导,推崇创造色彩的张力,”贺明渊接过话,虚目看向他道,“这是你写的,你懂油画?”
萧应棠笑了:“哥哥怎么又是这种表情,谁说画国画的人,就不能懂油画了?但比起毕加索和马蒂斯,我更喜欢莫奈,以前还临摹过他好几副作品。”
莫奈……贺明渊虽对国画一窍不通,但对西画是轻车熟路,此刻一听就知道萧应棠段位如何,毕竟懂得多可并不代表画得好。
想到这里,贺明渊倒有了主意,与其用恶劣的态度耗磨萧应棠对他的兴趣,倒不如反守为攻将之击败,到时候成王败寇,萧应棠也拿他无可奈何。
“没想到你对西方的绘画也有研究,”贺明渊放下画册,站起来道,“要不这样,我们来切磋一下,如何?”
或许是连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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