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发现死亡并不可怕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豁然开朗了太多。
“巴罗你看他们。”路易丝轻声说,“好像很怕我,都躲得远远的。”她转过身背靠玻璃窗,“但我刚来的时候,这个学院的学生绝大多数看到我都像在看垃圾一样。”
巴罗只是打量着路易丝的神情,什么都没说。
路易丝喃喃了一句蛇语,温尼从她的口袋里探出脑袋:“这个天赋被发现的那一刻,我就从斯莱特林学院隐形地位的最底层,翻身到了几乎最顶层。”她撑着脑袋,“很奇妙的一种经历,让我看到了人性最精彩的一面。”
巴罗还是保持沉默。
“我还记得前一天还在对你翻白眼的人,后一天就懊悔着自己过去的举动而不敢看我。”路易丝啧啧称奇,“我可以借此报复回去,让那些人不好过。但我从来没有那样做。”
“你为什么不?”巴罗像是有些好奇地问。
“因为我本来就知道他们这是错的。”
巴罗认可地点了点头:“做错的人早晚有一天会幡然醒悟然后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而如果他们永远都不会发现自己是错的。”路易丝说,“那他们非常可悲。”
“你觉得那就是最好的惩罚?”巴罗点着头再次表示肯定。
“其实我更多的感受是——”路易丝伸了懒腰,“我只是不在意他们。或者说……”她垂下眸子,“我的生活已经不受干扰,我又何苦浪费自己的精力去抓着不放呢?而且……”她耸耸肩,“这又怎么是我可以改变的呢?”
她坐直了些:“我的出现根本没有让他们注意到自己是错的。血统论已经深深埋进他们的血脉里。”她瞪着眼,“我教训他们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只会觉得自己没早点认出斯莱特林的后人,而不会对过往那个麻瓜路易丝有一点点愧疚。”
巴罗沉默了,因为他知道路易丝是对的。就是这么浅显的道理明晃晃地摆在面前都是那么伤人。
“就算我让所有人都吃苦头又怎么样呢?他们只会敬畏斯莱特林后人路易丝,而不是麻瓜路易丝。”路易丝说到这里忍不住咬牙切齿,“这样做我并不能赢来真正的尊重。而那些虚假的,我一点也不想要。”
“你是对的。”巴罗稍显遗憾地说,“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
“你知道吗?”路易丝啧了一声,“我在一年级的时候就展现出击球的才能,弗林特在五年级才邀请我入队。斯莱特林有克里科斯和赖尔两个好手,但并不是不需要替补。”她自嘲地笑着,“现实就是这样的。如果那个人看不上你,你再出色,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所以她从来不在这些不值当的事情上多费功夫。她很知道什么人才是值得的。
巴罗望着路易丝,情不自禁地感到悲痛。
他当然记得这个小姑娘刚来霍格沃茨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势单力薄根本没办法抨击血统论长年累月带来的偏见。而她破开了困局后选择的是快乐而不是仇恨。
而这个一直生活在湖底却心怀光明的小蛇,被这狭隘又昏暗的世道逼迫成栉风沐雨的模样,却还是举着太阳。
“你知道吗?分院帽曾经想把我分去格兰芬多,但很快又改了注意,几乎是无比确认那样把我分到斯莱特林。”路易丝又伸了个懒腰,“我当时作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麻瓜,来到苏格兰。斯莱特林的学生看不上我,其他学院的学生又说分去这个学院的人阴险歹毒——”她嗤笑了一声,“我如果不能自己想明白,还不得抑郁?”
“你从来都是个内心很强大的姑娘。”
“我是个很早熟的孩子。”路易丝自顾自般那样说,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因为家里有很多哥哥姐姐,他们的经历就已经可以给我上好多课。我的父母对我要求也高。他们爱我们,但也爱真理。他们在教育孩子上无比正直。”她轻声叹了一口气,“可早熟并不是一个好词不是吗?小孩子就应该无忧无虑的。所以曾经我很矛盾,我直接的天性和脑子里的大道理天天打架。”
“但我想,你早就不是那个矛盾的孩子了。”巴罗说,“你的目的和做法一直很明确。”
“我承认我并不好。”路易丝笑着,“我甚至连示好都不怎么会。满嘴刀子还很傲慢。”她看向巴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