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音减弱直至消失不见,陆闻钟从酒店会议室推门而出,走到户外露台上,答地漫不经心:“当然在酒店,不在酒店我能干什么?”
小圆几上燃着支烧到只剩一小截的线香,广檀香带着轻微的烟薰味,白雾袅袅有些撩人,夏遇安没有想太多,思维脱离逻辑只跟着感觉走:“这两天神神秘秘的,谁知道在干什么。你说在酒店我就要信啊。”
“那要怎么证明才信?”陆闻钟被冤枉了不怒反笑,透明推门隔开的会议室里,一众策划人员都跟着松了一口气,会议室幕布上还亮着讨论至一半的求婚流程。
路过的侍应生很会察言观色,殷勤地送上一杯无酒精冰饮,淡蓝色渐变,颜色很清新。夏遇安对侍应生笑了下表示感谢,举起杯喝了一大口,齁甜,满嘴枫糖糖浆的味道,蹙着眉推开老远,说话声音都有点黏黏糊糊:“刚才明明听到了有别人的说话声,不会房间里藏了什么娇吧?”
陆闻钟有恃无恐地应了一声“嗯”,顺着他的话往下发挥:“确实藏了一个,不过不是酒店房间,藏在望江西路尽头的山顶洋房里。”
微哑低音从耳朵里塞着的airpods传出,连吐息都清晰扑打在耳边,怎么查个岗查到最后搞得像调情。
夏遇安不争气地心跳加快频率,一定是酒精作祟线香作怪,连忙换了话题,“明天有什么计划吗?我给他们几个都放了假。”
他们几个指谁,陆闻钟再清楚不过,这一串拖油瓶这段时间的存在感十分强烈,“当然”。他想起半小时前,身在国内的助理提醒,耀星的邢磊这两天也在巴黎,便问:“你那边还没结束吗?有没有碰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奇奇怪怪?夏遇安一时有些不解,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夏老师。”
是严健的声音,刚才留他几个陪投资人多聊几句,想必是结束了。
夏遇安回转过头,看到严健身后跟着一个熟悉身影,一如他既往的着装风格,薄荷绿西装搭配白裤子。明白过来,电话中陆闻钟所说奇奇怪怪是什么意思,不自觉抿着唇笑。
严健快步上前引荐,神色难掩激动,声音不由自主提高:“小夏哥,这位是耀星的邢总,他对我们剧本的海外版权很有兴趣。”
邢磊不知夏遇安在讲电话,更误会他对自己笑,暗自腹诽一些坊间传闻未必空穴来风。他心情很好地眉眼舒展,对严健说:“我跟你小夏哥认识。”
严健对他们之间的过往浑然不知,一心只想把版权卖个好价格,说:“原来是旧识,这样再好不过,那你们聊,我过去找他们了。”
有举着一托盘果汁气泡水的侍应生路过,邢磊拦住挑了一杯矿泉水,顺势在夏遇安对面的卡座上坐下,“我觉得你应该更喜欢这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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