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动,不要说话。”宋溪是难得严肃的语气,随即抬手将房间内的灯熄灭,黑暗中,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次是真的。”
俞清撇撇嘴,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工夫和他开玩笑。
而就在宋溪刚关灯不久,那由远及近的,踩着高跟鞋的「嗒嗒」声便响起了。
这在沉寂的夜晚之中显得尤为刺耳,简直就像是一道催命符,只是不知道这次是来索谁的命。
门外的人甚至还在用脑袋撞门,且力道尤为的大,这一会儿,已经有不少鲜红的血液顺着脑门流下来,很快便满脸都是了。
但那人浑然不觉,因为那人正在享受疼痛,享受自残所带来的快感。
就连这道小小的窗口,也因为沾染上了鲜红而变得朦朦胧胧,颇有几分隔绝的意味。
这股浓郁的血腥味很快就透过门框溢了进来,只是宋溪并非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面色并没有什么改变。
他倒是还回头看了一眼那团微微隆起的被子,在一番目光检查过后确定俞清没有偷看,才缓缓收回了视线。
“嗒,嗒,嗒——”
脚步声几乎已经近的仿佛就在门口,就在白发青年的面前。
宋溪微微眯起眼,透过被血迹浸染的那一点点缝隙,只见一名面色雪白的护士正站在那人的后面,微微低着头,唯一能看清的,就是她那涂着大红色的嘴唇。
鲜艳又诡异,如同刚刚才用鲜血涂润过一番,在这片昏暗的灯光下映照的极为清晰。
甚至于在那阴冷的环境下,护士微微地勾起唇,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果然,下一秒,护士便抬起了一只手,缓而轻慢地搭在了那人的头顶。
那只手并没有留有什么过长的指甲。相反,护士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也并没有像寻常恐怖画面里的那样,涂着红色的劣质指甲油。
只是那甲面透露出来的不正常颜色出卖了她早已并非正常人的事实。
与护士轻柔搭上去动作相反的,是她逐渐收紧的气力。
一个成年人的脑袋说软不软,说硬不硬。如果是碰上什么尖锐物品,脑瓜子开瓢都是很有可能的。
但想要徒手去捏碎一个人的颅骨,那简直可以说是异想天开。
可是现在——宋溪却亲眼见证了这个「异想天开」。
伴随着气力的一点一点收紧,顺着手指逐渐凹进去的痕迹印证了不对劲。
那人的头因为被桎梏而动弹不得。故而,那颅骨逐渐变形的过程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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