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清被他这样尖锐地一刺, 脸色不太好, 却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今晨族中弟子告知我, 小妹的灵命牌灵光黯淡, 恐有生命之忧。我便一路马不停蹄地从玉川赶来中州,进了上清宗,见到的竟是这样一个妹妹!”他冷声道,“早先时候, 我便不该同意让你们将她关到那个思过崖底下去。她是风氏的嫡女,从小被族人捧在手心里头长大,如何在思过崖待得过整整三月?”
“我之所以同意,一是虽非本意, 但她确实对伏宵君出言不逊。二是她性格的确太过骄纵, 应当寻机管教,正好寻机让思过崖代为行之。我本打算最多半月便来上清宗向尊座赔礼道歉,再将小妹接回去, 岂料宿淮双出手戕害!”
风定道:“小妹的元神,我们风氏自然会去寻。只是无论寻没寻到, 罪魁祸首我们都是要带回去处置的。伏宵君,您是上清宗的尊座,是宿淮双的师长,也应当知道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责任。”
江泫支着头,神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自然。”
风定道:“既然如此,那么我这就——”
江泫道:“只是你一面之词,又如何让我相信,风愔是为我弟子所害?”
风定原以为他是同意了,正想挥手让人将宿淮双带走,不想他后面还有这么一句,当即道:“并非一面之词。有前因,也有动机,亦有证人。”
他说到前因两个字的时候,宿淮双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瞳微微一抬,落在白衣人的身上。他一贯是不喜欢辩解的,此时却低声开口解释道:“师尊,我没有害风愔。”
自然没有。风愔怎么没的,他再清楚不过。只不过此时坐在堂上,姑且要保持所谓的公正,再者此人不知哪来的底气虚构事实咄咄逼人,倒让江泫心中有些不悦。
他道:“你且说说。所谓的前因、动机、还有证人,都是什么?”
风定道:“此事乃是秘辛,还请三位亲传弟子退避。”
何妨慢悠悠道:“既是秘辛,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定然与此事有关。我与子赦、银清与宿师弟结伴去过崖底,若按照你的说法多少也算是个帮凶,我们为何又听不得?”
他本意是想听听这个风定嘴里还能放出什么屁,顺便来一句拆一句权当多了个乐子玩,却不想江泫淡声道:“先出去吧。”
闻言,三人对视一眼,立刻恭声示礼,退了出去。
门被轻轻关上了。
江泫道:“说吧。”
他就坐在那里,一言一行极尽冷淡,明明与平日没什么区别,但就是让人觉得他现在不大高兴。风定同样察觉到了这一点,原本要出口的话微微一顿,但想到元神被窃的风愔,怒火再一次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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