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有心思了?扶不上墙的烂泥!臭下三滥的!”
他躲不及,生生挨了几下子,后背似火烧般撕裂。
大瓜子闻声放下练的枪,扑通匍跪在严师傅跟前:“弟弟犯错儿,也是我平日里没管好,师父打我!”
竹条一僵,严师傅眯起眼睛来看她,嘴里念叨——“长大了,不得了啊!你是姐姐你求情?好,我今儿个成全你!”
搬凳子,罚板子!
大瓜子也不是没挨过,只是这个年纪还要在众师兄弟的注视下挨打,尤其还当她弟弟的面儿,更是羞于露出屁股蛋子,但也真想不了那么多了,横竖要打的!
大瓜子硬着头皮卧爬于长条板凳上,刚要退裤子,小瓜子扑上来:“谁犯错谁挨罚,跟我姐姐没关系,您打我吧!”
严师傅哼道:“两个都讨打,那我就两个一起打!”
竹条刚要落,有人高声呼喊——"徐老公传话,让大小瓜子今晚到屋里点灯!"
这话掷地,弹起一片沉默,大家面面相觑,竹条也摔到地上去,再看那些点过灯的师兄们,也都纷纷别过脸,似是竭力藏一个尴尬破碎的表情。
大小瓜子从长椅上滚下来,跪在地上,傻了眼,两个人?一起……点灯?
怎么点?这娘娘是男女通吃?
……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转眼间就吃过了窝头和汤糊子。
姐弟在后院梳洗打扮,心中犹有万斤重,时辰越往后捱,心头也越激跳。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白字黑字儿化了押的,他们早被卖到这里任人摆布。
隔了半晌,姊弟就绪——一个青袍吊眉戴老生黑帽,一个罗裙粉衫贴头染红樱唇,都由严师傅领着,一浅一深的脚步行至徐老公的房门口。
严师傅停住,回头,提高灯笼照在二人脸上,浓妆粉白底下团着黑影,两张脸,四只漆黑叶瓣眼闪灼黯白两光。
“进去可听话,不要大呼小叫,想成角儿,就得懂这些个道理。”
二人只有应喏,那边严师傅便敲门:“人来了,徐老公。”
“进来吧,小钏子。”
还是那个公猫的声儿,憋着一声咳嗽,大门推开了,姐弟被严师傅一推,便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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