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亮着灯,照出钟鸣额头肿起一块青紫。
经纪人吓了一条,扒拉开他的手:“你这脸咋伤的?”
钟鸣垂下胳膊,阴阳怪气地吐沫星子,“裤子都脱/了结果让老子滚”“这人肯定有问题”“他是不是不行”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小点声,”经纪人捂住钟鸣的嘴,迅速朝窗外瞥了一眼,“娱记的车在后头,要是明天不想上头条,就给我闭嘴。”
这阵砸门声闹出不小动静,孟亦舟从来不单独见演员,整层楼的八卦中心就跟狼嗅到血腥味,好事那几个互相打眼色,伸长脖子往办公室张望。
“看什么看?都没事做了?”顾莱在原地转了一圈,指着围观那几个人。
有个胆大的姑娘嘟起嘴巴:“那么大动静,聋子都听见了。”
“就是嘛,关心八卦人人有责啊。”
顾莱睨着她:“再嚼舌根下周就不用来上班了。”
那女孩无所谓地吐了吐舌头,抱着文件慢悠悠地溜回工位。
推开门,孟亦舟眼皮都没掀,说:“你也一样,再乱牵线也给我滚蛋。”
人不是您自个儿要见的么?
不过这话顾莱没敢讲,恭恭敬敬地认错:“是是是,我失责了,这个月的绩效随您扣,我没意见。”
“签了考核单,自己去人事部领罚,”孟亦舟脸上没表情,手底下翻着一份签署文件。
顾莱跟了孟亦舟这么多年,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他看得出来,扣绩效这话说说而已,他老板没那么计较。
顾莱再一次承认错误,态度诚恳,认认真真。然后才谈起公事:“对了,新剧本已经改好了,沈编剧让我转交给您。”
孟亦舟停下笔,接过去翻了两页。
四四方方的A4纸,挺厚一沓。
不是生病吗?写完这些怎么都要花不少时间吧。
“孟导,我还有几个公告要发,要没什么事我先回办公室了,”顾莱说。
“等等,”玻璃门拉开前,孟亦舟叫住人,静默片刻,问:“沈编剧身体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顾莱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顾莱跟了孟亦舟四五年,对他的脾性了解一二。人前温文尔雅,人后高深莫测,看起来像是没有什么欲望的样子。他不轻视贩夫走卒,也不高看天王巨星,除了电影以外,不对任何人和事感兴趣,哪怕一个绝色美人片缕不着地站在他面前,他也能岿然不动,处变不惊。
顾莱拿捏着分寸,回答得忐忐忑忑:“应该好多了吧。”
“应该?”孟亦舟微微眯起眼睛,“你一个项目统筹,最重要的职责就是协调好团队之间的关系,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
孟亦舟高兴或不高兴,很难从外表上判断,但只要仔细辩解,就会发现他藏在喜怒不形于色背后的情绪。
顾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在心里扇自己一个大嘴巴,连忙改口:“我马上就上门慰问。”
孟亦舟语气冷淡:“感冒药——”
没等老板说完,顾莱赶紧接过话头:“我把药煮好了,亲自给沈编剧端过去。”
过了两秒,孟亦舟又面无表情地提醒了一句:“他头孢过敏。”
这都清楚?顾莱也嗅到八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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