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我也变得晕乎乎的,在那浴室里究竟呆了多久,我也没数了。
电话铃声、仇郁清的说话声、我的喘息声,伴随着水淅淅沥沥浇灌到我身上的声音……我的脑子是混沌的。
仇郁清跟我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我只是在强调,我想回卧室,接下来的事情想去卧室做。
反正后来,我的奸计得逞了,仇郁清带着我来到了卧室,但是他并没有像在浴室那般激烈地对待我,而只是用手,纾解了我的身体罢了。
第二天,听见窗外传来的鸟叫声,我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除我之外空无一人的房间,我发现被子底下的我未着寸缕,而床单上……
不妙的触感令我警铃大作,我坐起身子,望着那床单骂出声来,一个可怕的猜想瞬间侵蚀了我的神经,我走向窗边,拿出那被我藏了一个晚上的摄像机,毫无疑问,因为一直运行,电池的电量已经耗尽了。
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内心深处的悲哀,我试图唤醒我自己昨天晚上的记忆,那些艳丽的、荒诞的、颓靡的,沾染着欲求与仇恨的瞬间。
我们最初的战场好像是在浴室,后来不知道仇郁清和我说了什么,又转移阵地到达这里,在这儿,仇郁清用手……
翻箱倒柜地找寻着相机电池,其实直到这时对于真相我的心中已经有哥隐隐的猜想了,只是我不愿相信,不愿承认。
新的电池被安装在相机内部,顷刻间,相机开机,我立马打开相册。
所幸,那条视频还在,拍摄了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无视了前面无人的部分,我直接拖动进度条,意图找到我想看的内容。
握住相机的手指是冰凉的,当我看到赤裸着身体,湿着头发,跌跌撞撞跑到房门内,姿势狼狈地跌倒床上的我自己时,我知道,这个视频我不用再看下去了。
仇郁清他……没有出现,有的只是我一个人狼狈的、状若疯魔的、心甘情愿的自导自演,仇郁清本人甚至没有用手来帮我,而是我自己……
没有什么事实比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是个精神病患更加令人感到难受了,双眼发红,将相机随意地甩到床上,我跌跌撞撞地来到浴室,想要最后印证一点什么。
浴室内,一个色泽深红的假器物就那样随意地躺倒在花洒下的地板上,看上去荒唐而又肮脏,讽刺而又落寞。
我甚至从来都不知道,我的房子里居然还有这样一个东西,一想到昨晚上带给我痛觉的并非仇郁清,而是这个东西,我就产生了一阵又一阵想要呕吐的冲动。
草草将那假玩意儿包裹起来,塞到浴室柜内的某个角落,我不愿再看见它,正如同我不愿见识到自己的狼狈与可怜。
我想,我应该去看医生了,我不能一直这样,我不能总是抱有虚妄的幻想,觉得仇郁清真的就在我身边。
然而事实却是,当你想要自救的时候,总会有一只手按住你的头,让你在污浊不堪的脏水里多呆那么些时候。
当我来到客厅,仇郁清正在门口换着脱鞋,手里提着早餐,一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模样,看起来是那样纯良无辜。
“你这该死的家伙!”我不会再心软了,这次,我这样想着,走上前去,狠狠地将他的领口拽住,我说:“滚出我家,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烦透了,都怪你,把我变成了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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