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变得丑陋的,哪能如卫氏这般面对她一个无宠的贵人还能表现的如此温和谦卑。
就如她生前瞧见的那一幕,那些嫔妃在主子生前一个个恭敬有加,但到了主子去了,真正为主子伤心的有几人?还不是各个在心里庆幸主子走的早,头上少了一座山?
那脸上如释重负和幸灾乐祸的表情是那样明显,她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英珠淡淡一笑,“再如何您也是嫔,奴才只是贵人。”
良嫔也不与她纠结这个,“听闻妹妹近来身子不适,现下瞧着倒是好些了,不知妹妹去往何处?怎不多休息?”
“奴才闷得久了,故而想出来走走,不曾想遇到了良嫔娘娘。”英珠垂眸,语态谦卑。
做惯了宫女,她很轻松就能做出这番姿态,让人挑不出一丝不对。
良嫔颔首,莞尔一笑,“也是,是该多出来走走。”她那双如水的眸子往她身后望了望,忽而道:“我正打算去向惠妃娘娘请安,不知可有别人在?”
这个卫氏,倒是锲而不舍地向惠妃献殷勤,即便身为嫔主,也仍不忘常去给惠妃请安。
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讨好惠妃,好多些与儿子见面的机会。
“奴才出来时端嫔娘娘正与惠妃娘娘在正殿说话。”端嫔是早年入宫的嫔妃之一,无子无女,亦早没了宠。
因住在景仁宫,与惠妃的延禧宫比邻而居,倒是常去惠妃那儿做客。
先皇后在时,身为皇贵妃,后宫大小嫔妃每五日都要去请安。
自打先皇后崩逝,后宫再无皇后与皇贵妃,而是四妃共掌六宫,是以嫔妃们不必再早起给谁请安,只除了某些低位嫔妃会向高位嫔妃请安,以求庇佑。
如今安排了四妃共掌六宫,且四妃出身都一般,想来是不会从中再出一位皇后了。
倒是后宫里有位出身佟佳氏的主位和出身赫舍里氏的主位,就是不知是否会有一位入主中宫了。
翊坤宫妃,佟佳氏,先皇后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英珠记得她,不过她与如今的佟妃无任何关系,实是没必要再揪着以前那点记忆不放。
她也没必要去讨好佟妃,靠着佟妃得宠。
良嫔面上露出一丝放松的笑容,微一颔首,“多谢妹妹了,我先走一步,妹妹身子弱,莫要在外久留,早些回去的好。”
英珠再次屈了屈膝,目送良嫔去了延禧宫,想了想,还是往承乾宫那边走了走,望了眼那印象中熟悉的地方。
这里是先皇后生活了多年的地方,也是她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如今那些记忆都已离她远去,再也与她无关。
逝去的人已逝,终究记得的人不会太多,那个人更不会记得吧。
未曾停留太久,英珠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在她走后不久,身穿明黄色龙袍的人慢悠悠自北而来,身边跟着个大太监,明黄色的华盖紧随其后。
方正脸,卧蚕眉,瑞凤眼,挺鼻薄唇,身如青松,男人目光锐利地看向远处渐行渐远的纤细身影,“那是何人?”
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
一旁的大太监魏珠忙躬身,道:“奴才这就让人去打探。”
皇帝摆摆手,“罢了。”,看了眼那人去的方向,喃喃,“那里是延禧宫和景仁宫的方向。”
魏珠心道,要么是惠妃娘娘宫里的人,要么是端嫔娘娘宫里的人,端嫔娘娘那儿可没如此年轻的嫔妃,那就是惠妃娘娘宫里了。
他记得惠妃娘娘宫里有个喜塔腊贵人,年纪与方才那人相仿。
啧,怎就在这儿遇上了?也是运气不好,偏巧错过了圣驾。
魏珠瞧了眼眼前的承乾宫,弯了弯腰,问,“皇上可要进去?”
皇帝看向面前熟悉的殿门,眸中闪过一丝怅然,沉默片刻,叹了口气,“罢了,去永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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