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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宁看不上江饮冬,准确的说他看不上茂山村的每个朝他献殷勤的汉子。
若不是听闻昨日江家烧了好肉,江饮冬没有第一时间端给他,纪宁也不至于主动来吃个闭门羹。
他将装着卖相不好蘑菇的竹篮子往门口一扔,面色难看地走了。
门外的人走了,坐在地上的魏鱼反应过来,江穷汉独自生活,能收留他一只无家可归的人鱼已十分难得。
人和外人总有往来,万一门外那人或村子其他人上门拜访呢。
又或是想的长远些,江穷汉娶了媳妇呢。
虽然这种几率很小,因为他穷还欠债,但凡事有万一。万一哪天有个识货的小姑娘,被那身结实肉迷晕了眼,非要嫁给江饮冬,那他这个灯泡鱼会被立马踢出去。
想要异世活的好,魏鱼须做到个鱼独立,有钱有势……
想远了,当务之急是先有腿。
又想远了,腿不是他想又就能有的。
要先好好补个觉。
房子不大,里面摆设一眼能看尽,靠窗边放了套旧桌凳,旁边是木柜,在放水缸空地的对面。
让人觉着很空,又很拥挤。
床边不远处的凳子上放了块干净的长帕子,像为他贴心准备的。
魏鱼用帕子沾着自己的泡澡水擦干净上身,洗一遍帕子后拿在手上,尾巴用力蹭到床边靠着,再用帕子把擦净尾巴,一屁股坐上床,欢喜地打滚。
“嗷——”
滚打一半,魏鱼扯嗓子叫唤,紧急刹车。
床板太硬了,还不齐整,木条拼起来的,中间留几条大缝。底下倒是有铺被褥,不知用了多少年,薄的跟床单似的。
上辈子魏鱼最艰苦时,爹不见娘不要,自己裹着小包袱租两三百块的单人间,当时觉得那床是顶顶的硌人,连夜睡不好觉。
而此刻,和身下的木板比起来,还是他吃苦吃的太浅薄。
好在床尾放着一床被子,看起来厚实。
魏鱼卷着笨重的鱼尾,弯腰撅腚,去够叠放整齐的被子,铺开垫在身下,舒坦地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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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有南北两条主街,北街是小门小铺,肉菜市和小摊位的集中地,老百姓常来的地方。南街繁荣,多了道沿河景观,酒楼饭馆和高档铺子林立,是城里富家子弟聚集地。
江饮冬先拐去南街,在酒楼食肆外转悠一圈,没得到招工消息,便打算离开。
快农忙了,找活计也不急于这一时。
他不想费工夫绕一整条街区南街,直接进了旁边一道巷子。不曾想,走两步,便听见巷子外传来拳打脚踢和男人的嚎叫声。
巷子里的人家纷纷跑到巷子口探头,围在一起议论打起来的两人。
准确说来,是一位身穿黑色劲装的高壮男子,单方面殴打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瘦弱男子。
江饮冬比身旁的人都高上一截,无须挤到前排便能看清热闹。
他听着旁人说起闲话:“再来几拳,张混子的命都没喽。”
“谁让他混,整日和那兰娘勾勾搭搭,没钱还想嫖。”
“你家汉子有钱,你放他去翠楼?”
“去,我当家的有钱也干不出这事。”
围观有男有女,个个都说人要被打死了,却也不见有人上去拉架,谁都不想惹一身腥。
翠楼二字飘进江饮冬耳朵里,他愣了愣,想起梦里一段被忽视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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