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敢再提救人的事了，握着木棍坐在船上安静如鸡。
路上太危险，有一个雇主的家还格外远，一上午他们也只来回跑了一趟，杜嫱的精神高度紧张着，小区外的情景让她有种重回末日的错觉。中午回家看到熟悉的布置，她才勉强放松下来。
上午他们换回来的食物都堆在8楼，由江晨的同伴看着。
杜嫱和赵欣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才去了八楼。
换衣服时，杜嫱从姜梨那知道，才一个上午，这栋楼就变天了。
江晨的同伴利用手里食物让楼里的人接受他的安排，为他们干活，也不是什么很难的工作，就是在附近巡逻，防备小区里的其他人。
有些家里还有食物的住户并不愿意受他们驱使，但有些人已经饿了好几天了，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楼道里乱糟糟的，十分嘈杂。
“你不是说就出去买点吃的吗？怎么其他人都平安回来了，就我家老张人没了……”一个有些憔悴的中年女人在江晨家门口哭嚎着。
“阿姨，那是意外，我们谁都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江晨试图解释，但他面前的中年女人并不听。
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杜嫱看到江晨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又过了一会，他的同伴见中年女人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突然从后腰抽出一把枪，对着头顶的灯开了一枪。
“嘭——”白炽灯的碎片落了一地，围观的住户吓得抱头鼠窜。
“妈的，说了你老公是因为自己没用才被人杀了的，听不懂人话是吧？”江晨的同伴拿枪指着中年女人的额头，“你再吵老子崩了你，妈的，浪费老子十积分……”
被枪指着的中年女人哆哆嗦嗦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眼泪鼻涕和碎发混着冷汗糊在脸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楼道里一时间静得可怕，大家看向江晨几人的目光全都变了，甚至在他们的视线扫向自己时下意识后退几步。
“周鑫、杜嫱、赵欣……你们来领下今天的报酬。”江晨点了几个人的名字，他依旧是早上那副无害的模样，但住户们看他的眼神却不像早上那样亲切。
走廊里很安静，点到名的几人一直没站出来，杜嫱犹豫了一下，拉着赵欣朝前走了几步：“江哥，东西在哪？我和欣欣先搬，我们赶着回去吃中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两人身上，佩服、看好戏、打量……
“是、是是是啊！我、我我我们还要吃吃吃饭。”赵欣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
“进来吧！”江晨给两人让了条路。
今天有位雇主是酸菜鱼火锅店的老板，他们带回来了不少活鱼，江晨担心那些鱼会死，先把鱼分了出去。
杜嫱拿到了两条三斤左右的黑鱼，一袋干货和几大瓶饮料。
临走前江晨的同伴还塞了两包火腿肠和一打鸡蛋到她怀里，他拍了下她的肩膀，一副领导范：“你不错！”
杜嫱：“……”
“谢谢含哥！”杜嫱十分识时务地道谢。
走出众人的视线后，赵欣瞬间腿软了，还是杜嫱半架着她，她才顺利回了家。
一进门，赵欣就瘫坐到地上，两条黑鱼在她身边“啪啪”地甩着尾巴。
“我的妈呀，刚刚真的吓死我了！他们怎么敢当众开枪？不怕警察把他们抓走吗？”
杜嫱走过去把鱼捡了起来：“我估计政府这些机构现在也自顾不暇，正常情况能由着那么多尸体飘在大街上？”
赵欣顿时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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