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
“不然,本王留下崔演护送你回京吧。”他思来想去,也唯有崔演值得托付。
不日,谢安便带着十万大军回了金陵城。
崔演和他的十几位下属,被留了下来。
初春以至,万物复苏,江南早已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北境仍是一片荒芜。
大军走后十日,崔演也带着赫连榛榛上了路。
一路上,从荒芜走入了繁华。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两人独处时光,赫连榛榛格外珍惜。
她已经在崔演这碰过无数次灰了,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也要成功。
若不然,真到了金陵城,进了谢安的王府,再想做些什么,恐怕很难了。
不成功便成仁。
他们在玉门关外露宿。
夜里赫连榛榛将心一横,换了身堪堪遮住重要部位的舞裙,便进了崔珝的营帐。
北风呼啸,牛羊低眸,夜晚的星空压得很低很低,站得高些,似乎一伸手便能触碰到月亮。
崔演又在吹笛。
这支玉笛还是出征前,容英送给他的。
他虽为崔氏出身,却是博陵崔氏旁支,比不得累世功勋的崔家主脉。
所以,他与容英的接触,向来都是小心翼翼的。
幼时他作为七皇子的伴读,在皇子们的学堂里与身为长公主府千娇百宠的小郡主容英相识了。
两人也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可他的身世太低,终究是无法与她比肩而立的。
好在这一次,他的家族在北伐之战中立下了不世之功,他也因为这次战役获得了圣上的封赏。
出征前,长公主曾说过,若他打了胜仗回京,容英便可以嫁给他。
过了玉门关,再有十几日,他们便能相见了。
很快,她便会是他的妻了。
崔演这样想着,停下了笛声,找了块净布,轻轻擦拭着笛身。
“崔将军,您睡下了吗?”
赫连榛榛捧着酒杯,在他的帐外问道。
还未等他回答,赫连榛榛又问了一声。
“我有些睡不着,可以进来同您聊聊天吗?”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这怎么能?崔演当下便要拒绝。
可人已经进来了。
手捧酒杯,衣着暴露,身量纤纤。
赫连榛榛踏着月光走进了崔演的营帐,她的脚踝上还挂着谢安临走前为她系上的银铃。
一步一响。
一动一响。
银铃声叮叮,在这静谧的夜里,尤为明显。
崔演连连后退,退到了营帐的最边缘。
“别再往前了,你就站在那说。”
说完,他便转过了身,背对着赫连榛榛。
“姑娘到底有什么话要说?请说快一点,我想就寝了。”
他有些不耐烦。
往日里赫连榛榛便总爱往他身边贴,他是个男人,又不是个傻子。
自然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
不可否认,赫连榛榛是美丽的,那份美丽与大梁女子不同,更多了份异域之感也更为妖异。
可那份美丽,偏偏是崔演不喜欢的。
他不喜欢心思太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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