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而下,滴落在纸张上,模糊了上面熨帖的字迹。长久压抑的情感此刻完全被唤醒,汹涌地宛如一场激烈的风暴在她的身体中肆虐。
二楼的珍妮丝正在敷着面膜和男友打电话,楼下突然传来“哐”的一声,吓得她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推开窗户往外看。
待看清马路上奔跑的身影时,她惊呼了一声,“黎桢?!”
听到她震惊的声音,电话那边的人问珍妮丝出了什么事。
珍妮丝说了句没事后,就挂了电话急忙冲下楼,急切地朝着马路上的身影追赶而去。
一路奔跑的黎桢丝毫听不见身后珍妮丝的叫喊,她手里紧捏着那张纸,脚下连鞋都忘了穿,脚底下都是泥污。
此刻,她的脑海里充斥着那封信上的文字,像是被人按下了播放键,一幕幕在她心中回放。
他原来一直都在关注着她的事,他原来离她这么近。
那天坐在车里的那个人是他吗?
窗帘后的那个身影是他吗?
猫咪胸针也是他送的吗?
他既然在她的身边那为什么一直不出来见她?
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问他,她想更多的是,是想见到他。
被思念和想要印证答案的心驱赶的她,丝毫感受不到累,当她终于冲到那扇铁制的门前,她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心跳如同鼓点一般狂烈地敲击着她的胸口。
望着眼前的房子,她疯狂地按着门铃,听见声音的佣人狐疑地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她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在佣人看来,此时的她仿佛像一个疯了的女人,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泪水糊了一脸,脚底下还光秃秃的。
不过佣人还是很快辨认出来了她的脸,惊讶又疑惑道:“我的天…黎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黎桢内心的紧张和期待已经到达顶峰,越是到了紧要关头,此刻她却像失语一般,双手紧紧抓着栏杆,仿佛想要借此力量来支撑自己的身体,声音卡在喉咙,挤了半天,才艰难地挤出那句:“靳博序在哪儿?”
她声音很微弱,佣人没有听清,问道:“您说什么,谁?”
她低头整理了一下情绪,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再抬头时,她的嘴角带着一丝丝的颤抖,问道:“靳博序……在哪儿?”
佣人是新来的,靳博序聘请的人除了索菲亚,没人知道他的真名。
对方重复了下黎桢说过的名字,有点抱歉的看着她,表示道:“对不起黎小姐,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您是不是弄错了?”
“不会错,”黎桢把手里的信展开给她看,“这封信是和那个水晶球装在一起的,他的字迹我认得,这绝对是他亲笔写的,如果他不在这儿,那你们是怎么得到的写封信?”
佣人不认识中文,她无法辨别黎桢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心想是不是黎桢自己搞错了什么,把别人的信弄混在了装水晶球的袋子里,以为是他们这里送出去的。
“可是黎小姐,礼物是我装的,我装的东西的时候,袋子里根本没有这封信。”
佣人看黎桢情绪很激动,也不敢贸然让她进来,言语上还在劝她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是不是哪一环出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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