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诺才知道,这种情绪原来叫嫉妒。
涂诺意识到了,她是在嫉妒凌静。
嫉妒她可以参加公司高层晚宴,还是嫉妒她可以在严承光回国的当晚就能看见他?
嫉妒前者,她的资历明明不如凌静。
六叔都说她向来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小孩儿,不可能在这种事上犯糊涂
那就是嫉妒后者……
一定是的。
涂诺点了点头。
她一直把严承光跟六叔一样看待。
如果六叔很久不回家,回来的时候却只叫了五叔他们去接他,她一定会气疯。
涂诺想明白了,心里也就不纠结了。
她洗了碗,就赶紧准备去德语班上课了。
涂诺给自己报了德语课。
每周三节,每晚七点到九点。
即便现在还没开学,她依然有很多东西要学习。
才没有时间乱想呢。
涂诺晚上下课是九点,从学校出来再坐地铁,不出意外,到公寓应该是九点半。
今天,她刚出了地铁站,手机就响了。
她以为是妈妈奶奶她们,拿出手机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
涂诺觉的应该是个推销电话,本想直接挂断,手一滑却接通了。
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是个男的。
他直接就问:“请问您是凌静的室友吗?”
男人说话很客气,涂诺没敢直接回答,而是问:“请问您是哪位?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男人声音很疲惫,“我是凌静的哥哥,是从你们楼层的保洁那里找到您的电话的。”
涂诺曾经用手机拨打过他们楼层保洁阿姨的电话,帮她找过手机。
男人应该是先去找了保洁阿姨,阿姨把她的电话给他的。
男人接着又问:“请问您是和凌静在一起吗?”
涂诺说:“没有。”
“我打了她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她。如果您看见她,请帮忙告诉她,我妈妈……”
男人突然哽咽,“我妈妈脑出血,可能不行了……”
男人说不下去了。
涂诺的老奶已经八十多岁了,她最听不得这个。
她的心里跟着不舒服,说:“我可以帮您再打打试试。”
“谢谢您,如果她回来,请务必告诉她立刻来市二院,”男人再次哽咽,“晚了,可能就见不到了……”
涂诺挂了男人的电话,就立刻给凌静打电话。
正像凌哥哥说的,凌静的电话确实打不通。
她倒是也乐意去柏丽轩找一下凌静。
可是,柏丽轩是会员制,没有邀请函,她就是去了,估计连大门都进不了。
唉,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说吧。
万一有机会通知到凌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涂诺做了决定,立马拦了一辆出租赶往柏丽轩。
比她预料得还糟,她在距离柏丽轩十几米的地方就被拦住了。
这样的距离,她就是大声喊,里面的人也不可能听得到。
看着近在十几米,却像隔着万重山的富丽堂皇的建筑,涂诺想走。
想一想凌哥哥那无助的声音……
一个男人,能在陌生人面前哭成那样,得有多无助啊。
还是再等等吧,已经十点多了,估计也该散了吧。
等他们散场,只要凌静从这里经过,她就可以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她。
为了不被保安撵走,涂诺在柏丽轩门口的小花园里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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