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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第不晓得重申多少次,他从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一直以来,他想要的真的很简单。只是单纯地有家、能够补充能量、有同伴和娱乐、或者偶尔做点新的尝试。
但为什么这一切都如此艰难?
他没有名字,还要日復一日地像隻地球老鼠躲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除了矿產、灰尘、无聊噁心的原生兽和其他矿工以外再也看不见别的。他讨厌黑暗,讨厌冷风,更讨厌伸手所能触及的一切。
然后他发动了革命。
这里就不去过度探讨那项政策背后究竟包含了哪些骯脏的权力手段,他寧愿一头撞死也不想变成终于没有任何价值的赛博坦人。所以他鼓动了和他同一批下场的矿工,他们绑架了议员,然后由他杀死。
那名议员的死讯激起最高议会的谈论,但到底不是太重要的角色,因此他找到机会、从被封闭监管的矿区中逃了出来,接着在法外区域卡隆一举成名。
他的野心从此开始。他想推翻始终由同一派掌握的最高议会,这个议会已经腐败到几乎无法正视的地步了。那个时候,他还是太天真,以为打破一派独大的局面就能挽救赛博坦无可救药的差劲治安、贫民窟、迷幻剂走私、贿赂、压榨、苛税……等等一系列糟糕到极点的病象。
过了这么多年,他开始无法想像自己当初怎么会蠢得答应御天至尊----成为领袖的学生。他当时真的认为只要好好的往上爬,就能成功达到理想,哦对了,还有奥利安·派克斯那傢伙----绅士、幽默、却又正经而且尽责,道德标准极端崇高的奇怪的兄弟。
可惜堕落金刚告诉他许多真相,儘管血淋淋的撕开没有半点怜悯,可他在那一刻竟觉得异常快意。他知道这才是唯一道路,只有斩草除根才能免去后患。
从那以后,他开始仔细地观察那些掌权者,发现堕落金刚说的一样也不错。
真可悲,又可笑。他被流放的囚徒啟发,然后变成囚徒的徒弟,下一秒就和奥利安刀剑相向。他明白,赛博坦交给奥利安可能会是另一场悲剧,这个乱世不需要太平时期的领袖,它需要的是敢于踏平山岗、动用重典的领导者。
说实话,他曾经想结束战争----退一步,坐上谈判桌好好地争取以及有底线的妥协----可谁料想得到囚徒居然变成了王,然后一脚踩着他的头、毫不客气且残暴地叫他跪下称臣。
他唯一把柄是致命的----
----只有堕落金刚和他联手才能牵制御天至尊。
至于奥利安?
哈,他的国防军绰绰有馀,那傢伙除非不得已,要不然根本不肯杀人。
他只希望赛博坦能够解脱、重新调整,进入全新的、公平正义的盛世。可是他想不到自己居然栽在一块冰原底下,明明系统偶尔可以运作,不过就是动不了。
他无能为力,只有听见一天比一天糟糕的战报,直到赛博坦全球陷落死去。
这一切都是博派的错,他必须得到火种源、得到原能矩阵,接着歼灭博派、亲手杀死奥利安,然后拿下赛博坦、坐上那个只有至尊领袖才有资格接触的宝座。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母星需要的是什么。
密卡登知道地球就是宇宙大帝的残骸,也知道昆特莎是个骗子以及她和宇宙大帝之间的关係。但那都不重要。
狂派首领从始至终只想得到权杖、復甦赛博坦,最后杀了昆特莎以免后患。
不择手段从来都是他的选项之一,没什么比重建家园更加具备地位。
他解除战机型态稳稳地踏上赛博坦星地表,身上仍然是国防军总长才有资格配戴的盔甲,又瞇着浓稠的猩红血色逕直朝前方----昆特莎所设立的汲取器据点大步走去。
英国的天空很蓝,而他最讨厌的正是这种自负清高、自以为义又自以为是的顏色。
“master,”他虚情假意地喊,不过掩饰得很好,“theyarecoming.”
眼前的背影动了动,几乎与人类同等身高的“造物主”回过头来,细緻而极为疯狂地挑了挑唇角。
她全身上下都是幽暗的墨蓝色,甚至那双和赛博坦人非常相像的眼眸也同样是晦涩不明的暗岩蓝。
昆特莎轻盈地飘在半空中,淡淡地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下一秒,这块承载汲取器的巨大平台缓缓地脱离了球体。
“wewillbefixed.”她的声音像是虚无縹緲的风,却又掺杂一丝电子混合的效果。
令人感到讶异的是,这种音调居然一次性地融进了女性与男性的特徵,听起来彷彿有两个人同时间开口说话。
而这个“我们”指的到底是她和谁,密卡登一点也不想知道。
“权杖还在他们手里,optimus醒了。”
“派出炼狱泰坦(infernocus)。”昆特莎徐徐地微微拢了拢拳头。她举手投足之间充满致命的吸引力和魅力,如同沾染了迷幻剂的黑洞,散发着无可脱逃的引力场。
她瞇了瞇眼眸,继续说,“务必清除叛徒,一个不留。”
“他的伴侣呢?”
“杀。”
密卡登面无表情地頷了頷首,似乎听得相当认真,但到头来,只有他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么敷衍。
博派已经差了来人进行先锋铺路,巨石阵附近,那名叫做横炮的中校军官正在部署战略和人员安排。他时不时下意识地侧头,密卡登知道他的背后是懦夫之子和optimus以及爵士三人共同撑腰。
……
“no,你不准。”横炮异常坚持地道。
“我的人生等得只是这一刻,你们没有权力干涉我的行动。”艾德蒙将拐杖往地面敲了两下,“我不管那是哪一位,现在一样是属于我的时候。”
罗德罕见地沉默,站在一旁不自主地盯着老朋友看。
他认识艾德蒙已经有七十七个地球年了,然而现在这个时间点----不论于情或是于理----他晓得其实不能阻止他。
内线安静了几秒鐘,接着却是库克曼的声音,“mylord,itisanhonortoserveyou.”
几名博派成员噎住了话头,一阵火花燃烧木屑的轻微声音响起,他们转过视线,看见铁皮伸出手递送来一把枪枝。
“领袖的赠礼。”
他们谁都晓得艾德蒙这一去就绝对回不来了,这一把阿玛莱特将会跟着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鐘,并与他永眠、落棺埋葬。
“optim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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