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比暂时还无法描述清楚。
曾经他觉得见到姜换已经很好,等见到了,发现这不足够,他还想和姜换有所联结,最好能说上几句话;等说上话了,又发现还是不足够。欲壑难填,人心不足蛇吞象,再多的都不能形容完他的贪念。
他听见姜换问,看着姜换半躺在自己面前不到一米的位置,他伸手可以碰到姜换的头发和手,他感觉得到姜换的呼吸与情绪起伏。
喻遐惊觉他要的是关于姜换的更多。
这念头一经出现就无法回避,不可抑制地飞速膨胀。
“我想……”他的眼睛明亮地望着姜换的脸,“我想和你睡一次。”
姜换先是捻着自己发梢的手指一停,初次在喻遐面前露出点不知所措来,他坐起身,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什么?”
“我想和你睡一次,真的。”喻遐说完笑了下,像掩饰心慌,居然挺害羞的,“行吗?不行我这会儿就先回去了。”
白墙幕布暂停在土地庙被砸烂的神像。弥勒的半边脸碎得看不出原本形状了,另半边脸却还慈悲地笑着,格外阴森。窗外,无形的手蘸满蓝色颜料狠狠抹上天空,尚未与黄昏融合的黑暗成了一片片流云,在风中急促地奔跑起来。
姜换站起身,往前走一步在喻遐跟前半蹲下来,平视他,掐住了他的下巴。
倏忽地,一道突兀的闪电劈开混沌,喻遐的脸被照白了一瞬。
姜换微眯起眼睛审视,试图从他们相遇的所有细节里找出喻遐接近自己的目的,但喻遐不闪不躲地任他看。
看来看去也是干干净净的一张脸,浅褐色瞳孔很快地收缩了一下。
可能因为情绪到了,某种狂热的献祭式追逐,但都不太合适,姜换没寻到答案,反而让喻遐的直白刺中。他放任喻遐莽撞地过来,打开投影仪,坐在自己床上,然后喻遐说想和他做爱,如果姜换没理解错误,这可以算作一种轻浮的告白。
不太庄重,也不正式,感情却并不虚伪。
拇指按在他嘴角很用力地擦了一下,磨红皮肤,喻遐皱着眉小声哼:“痛。”
“我的确对你不反感,但是也没打算现在谈恋爱。”姜换声音比动作轻,“从我这儿什么也得不到,又不了解我,你怎么想的?”
喻遐笑了下:“就……我过两天要走了。”
姜换放开他的脸,站起身,自上而下地俯视他,命令式的口吻:“电影还有15分钟,你看完,我去洗澡。如果你后悔了随时可以走。”
喻遐点头,胃部兴奋得开始痉挛。
等姜换关上卫生间的门,水声作响,闷雷隔着千山万水遥远地炸开,他才意识到自己手抓紧了被单差点忘记呼吸。
“……诶,他就带你去,把粗剪版的电影给你看了?”蒲子柳觉得这种情节发生在认识的人身上简直不可思议,“没有点别的什么?”
有点别的也不会随便告诉谁了,喻遐好笑地问:“你还想有什么?”
蒲子柳双手捂住下半张脸:“没有啦。”
“看完电影太晚了。”喻遐一本正经编圆了自己消失的时间线,“溪月小筑反正也是客栈啊,我就在那边住的。不然大半夜回来还打扰同学。”
想起喻遐是为了什么离开,蒲子柳就忍不了:“这帮熊孩子没怎么你吧?……算了我找徐锐青去,让他给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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