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给钟煜开了一个特例。
钟煜抱着沈怀霜,将他压实在屏风上,贴着沈怀霜的耳畔,回答道:“告诉我,先生,你为什么会去想别人。”
沈怀霜昂起了脖子,一如白鹤探脖,恍惚时,他又断断续续地问道:“我没有想……”
他听到钟煜埋在他怀里笑了声:“到底想没想?”
他又轻轻拍了沈怀霜一下。
这让沈怀霜觉得自己像咬下一口青梅,青梅发出极清脆的一声,青梅甜口的梅子浆从齿间落下又入了心,他睁开眼,面上像落了薄红的暮云,目不转睛地望着钟煜,他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但他开不出口,好像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头。
“喜不喜欢?”钟煜又抬头,吻向了他。他们贴在屏风上,水汽浸染,把大理石的屏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像潮`湿的回南天。
“……”沈怀霜吻上了钟煜的唇畔,沉醉间,他又尝到了青梅味。等梅子味迸发到极致时,钟煜又顺着沈怀霜的肩膀往上,咬上了他的肩头。
“先生。”钟煜又道,“这里又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人之间互相看到。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你喜欢么?”
沈怀霜最终点了点头。
“那你呢?”沈怀霜用仅有的力气耐心询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钟煜又用行动回答了沈怀霜。
他们都变成了随风摇摆的荷叶,荷叶接连,左右晃动,幅度越来越大。沈怀霜又觉得荷花池里的小舟开始上下颠簸,他也随着水流起起伏伏,上下之间,小舟好像要带他前往某个壶口,再一度迎来坠落。
“子渊……”沈怀霜放低了声音,凑在钟煜耳畔轻轻道,“我不想、一、个、人,要不要一起?”
话落,钟煜收紧了怀里的人。
小舟渡过湍流,飞落如千丈白练,落水声如无数银铃。
沈怀霜听到了那些越来越清晰的铃音,眼前又是千万道银光汇聚后的人,他望着钟煜,目光渐渐走神。他也算不得是一个着于色相的人,他越看却走神,直到他再忍不住地凑上前,又闭上眼落下一个吻。
“子渊。”
“叫我。”
钟煜抱着沈怀霜加重了那个吻,落吻的刹那,他心跳加速跳动起来,又想春来唤醒了所有,他又道:“先生,叫我。”
“子渊……”那一声称谓在沈怀霜唇齿间缓缓喊出,一如神谕。
在荷花池飘来满池菡萏香时,钟煜听见了他的神明在呼喊他的声音,落在他额上的吻很轻,却如同供奉在神像面前的明灯般燃烧起来。
他是他唯一的信徒,也是他忠诚不二的信徒。
他的神明爱他,只为他而来,要与他今生纠缠,同生悲喜。
极夜在这一刻迎来了白昼,沈怀霜累到最后胳膊都抬不动,他从屏风压到几案上,在帘纱飘荡的大殿中央,又回到了清水流淌的池中。他靠着池壁,几乎没办法去思考眼前流动的景象。
钟煜贴在他眼前,低头时,眉眼间满是天地的倒映。
沈怀霜只知道钟煜在靠近,在帮他细致地弄干净每一个地方,他也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钟煜照顾太多,骨头也要犯懒。他很困,好想就这样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管不顾地睡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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