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分开,其实是打算留给自己一点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年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我才对你说,我想和你停一停。”
情绪汹涌又激烈,他们又稀里糊涂地抱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的衣带先落地,幕天席地,沈怀霜躺在石桌上,他闭上眼睛。
反正事情已经乱成一团。
他也不想去想这件事了。
庭院里紧闭着冬雪破冰,哗然而激烈的激越水流,像是藏住了一整个冬天的汛期。
最原始又纯粹的冲动撞在一起,沈怀霜偶尔也会流露出之前的模样,他随和、耐心,又很愿意去迁就对方,就好像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那场意外。
泪水模糊间,沈怀霜抓紧了钟煜的手腕,手背青筋凸起,他吃力地睁开眼睛,凝在眉下的汗水在晃动。
“子渊,像之前那样。”
“可以那样对我。”
钟煜就在他眼前,习惯性地伸出手,全身只有手上的动作是温柔的。他会耐心地擦去沈怀霜额上的汗,抬起沈怀霜的后背,让他不至于被桌子碰得太厉害。
可这一下托得杯水车薪。
沈怀霜睁开眼,靠上去,额头抵在了钟煜下巴上。他贴得很紧,又随着钟煜额头移动,两人的额抵靠在了一起。
幕天席地,他看到了天上的群星摇晃,纷纷扬扬地好像要坠在身上。
浪潮一阵又一阵,不会停歇,滚滚而来。
钟煜求他要多少,他便给多少。
取之不尽,源源不绝。
他惯会给钟煜留下刻骨难忘的记忆,就像他在他年少时做过的桩桩件件,仅仅用这一个晚上,就让钟煜用余生都去怀念今夜的这一场盛潮。
盛潮之后。
第二日便到了。第119章 送君从此去
到了沈怀霜离开那日,钟煜是被一阵风铃声唤醒的,他从梦中醒来的刹那,恍然觉得自己还在梦中,凝神听了一会儿,才听清那阵清透的铃声响在他的耳畔,声清而透,柔和地缠住了他。
钟煜顺着朦胧的视线望过去,缓缓睁开眼。
沈怀霜卧在床头,他分明是醒了,却也没起来。乌黑的发丝铺展在床侧,墨色淌在白衣上,他伸出手,轻轻地转着手里的铃铛,又坦荡地露着臂膀上弄出来的痕迹,好像也并不在意这样一件小事。
叮叮。
铃铛青色的流苏在沈怀霜手里前后摇晃,声音很轻,还是他昨天从箱子里找出来的。
沈怀霜晃了一会儿,察觉到钟煜在看他了,他转过头,道:“我声音弄太响了?”
沈怀霜眼神也是清明的,和钟煜对视之后,他又不自觉地收起清水铃。
“我正好也醒了。”钟煜侧卧在他身侧,他伸出手,转过沈怀霜的发丝,绕了两圈,他又把手递过去,掌心朝上,朝沈怀霜勾了勾。
他转念想到沈怀霜不会靠过来,又改勾手为揽:“让我再抱你一会儿。”
叮叮的风铃声又响起,风铃的流苏拖曳在床上。
沈怀霜靠在钟煜怀里,没有开口,他的额头靠在了钟煜下巴上,枕在了钟煜的臂弯,一时间也什么都没想。落入的怀抱很暖,靠久了又让他觉得像个暖炉,风铃明明没有了声音,可他好像又听到了一阵阵风铃声。
沉默中,时间好像变得很慢,沈怀霜听见钟煜的心跳,他从一到十细细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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