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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籍低垂着眉眼,“陛下希望他在宫里时,也是一样的开心。”

宣睢点头,“朕该怎么做。”

他请教沈籍,尽管他知道这让沈籍很难受。

沈籍垂眸半晌,道:“等陛下什么时候觉得沈籍无关紧要了,什么时候就可以去见他了。”

宣睢抬了抬下巴,他将这视为沈籍的反击。

“你本来就无关紧要。”

“那陛下为什么要来见我。”沈籍道。

宣睢不言,神情在夜色里有些阴冷。

沈籍又道:“沈籍本就无关紧要,因为宋檀喜欢的是陛下而不是沈籍。陛下什么时候想通了这一点,宋檀什么时候就能回到陛下身边。”

宣睢不言语,起身离开了。

此后宋檀仍有信送来,有时一月三四封,有时一月只有一封。没有信的时候,宣睢心情很不好,近身伺候的人,六安和邓云都吃苦头。

邓云悄悄往金陵送信,但是信被贺兰信截下了,宣睢知道后很生气,责罚了邓云,命京城的人都不许和金陵有来往。他不想打扰宋檀的清净,也怕自己忍不住直接将人抓回来,重蹈覆辙。

宣睢始终没能真正做到不在意沈籍,但是比起宋檀送来的信,其他的人或者事都不那么重要了。

他看着信,学会了用柳条编东西,在有槐花的时节,尝尚膳监的槐花豆腐馅包子。金陵的口味与京城不同,宋檀也不是全习惯,总是对人家的菜谱指指点点。他自己想一想便罢,宣睢真正命尚膳监做出来的东西,大多味道不佳。

宋檀的信在临近年关时断绝了。

那时宫里放烟花,绚烂璀璨的烟花在天边炸开,将天地照的亮了一瞬,又重新暗下去。

大雪纷飞,宣睢站在城门上,雪花盖了宣睢满身。他想起来,金陵是不下雪的,他们看的不是一个月,淋的不是同一场雪。

宣睢要启程去金陵前,贺兰信带来宋檀的信和驿站被烧的消息。

宣睢朝堂沉浮二十年,权掌天下,四海称臣,拿到那封信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庆幸。

过了年,宣睢把沈籍调回了京城,将各处增派巡按御史的事情与他商议完毕,便预备离京。

临行前,沈籍问他,“陛下想明白了吗?”

京城的初春还有些料峭风寒,宣睢道:“真要朕完全不在意,除非你死了,或者朕死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宣睢停了一下,声音变得低沉柔和,“重要的是,我想见他。”

夜色漫上来,苏合香的气味越来越浓,弥漫在这一间屋子里。窗外是秦淮河的歌舞升平,窗内只听到宋檀的呜咽哭声。

宋檀的眼泪被宣睢逼出来,又被他亲吮干净。

宣睢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亲吻宋檀的眼睛,道:“我总是不想你哭的。”

宣睢将他抱在怀里,抚摸他光裸的脊背,宋檀躬着身子,额头抵在宣睢身上,因为承受不住而颤抖。

他被弄得好惨,乱糟糟,水淋淋,即便如此仍紧紧抓着宣睢,不敢放开。

四年光阴的缺失,到此刻才显出它的厉害,那仿佛是缺失了一段生命,因无可挽回的遗憾而叫人忍不住放纵。

宋檀五天没有露面,他再踏出房门见到太阳的时候,简直恍若隔世。

阳光金灿灿的,洒在秦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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