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绿衣说起自己和魏乔被贬青州的事情,绿衣自己已经做好了撤步的准备,但是陛下的动作太快了,完全没给她反应的机会,让二人如此狼狈地被贬出京。至于魏乔,他开始有些郁结,但后来见沈籍也离开了京城,心里更多的是惭愧。
扪心自问,如果魏乔在沈籍的位置,他死也不可能放手。
“大约人人都有执着的东西,我只晓得魏乔与沈籍是好友,没想到魏乔也会嫉妒沈籍,也会因沈籍而自愧不如。”
宋檀把信看完,比起魏乔,他更在意绿衣。绿衣瞧着很豁达,话里话外干脆明朗,不晓得是宋檀那一番话真对她起了作用,还是她自己挣扎了出来。
宋檀同样寄信给永嘉,不过永嘉并不怎么回信,只是遣人送东西,银票,皮草,药材,想起来就给宋檀送,十分的财大气粗。
偶尔的几封回信里,宋檀能看出永嘉的沉郁。
婚嫁是对公主的监禁,驸马是看守公主的人。
有关沈籍,宋檀也寄了几封信过去,交代了自己的近况。沈籍鼓励宋檀继续读书,也不要忘了自己其他的爱好。他又变成了宋檀的夫子,教他诗书和围棋。
四年的时间里,大家断断续续一直在联系。
宋檀站在屋檐下,先去看回信,回信有两封,绿衣一封,沈籍一封。永嘉没回信但是送了一包袱东西,宋檀打开看了看,是两盒六支人参和两盒燕窝。
除此之外,没有京城的回信。
宋檀没怎么失望,借驿卒的地方看信。驿卒很殷勤,请他坐下,端来一碟云片糕和放了桂花蜜的热茶。
沈籍的信里回复了一些宋檀读书上的问题,还给他寄了一本《天工开物》,鼓励他自己做些小玩意儿,对他新起的这个爱好表示很赞同。
他的回信简短,拢共没有多少字,大约是因为公务繁忙。
绿衣的回信里简单说了自己的近况,京城中派了位巡按御史,一到青州就大刀阔斧地整治贪官污吏,处罚豪商,重整税务。因此她和魏乔也忙的脚不沾地,连给宋檀好好写封信的功夫也没。
末了,她说给她给宋檀寄了些丸药,外伤内服的,治高热治腹泻的都有,还不忘给宋檀装了一盒安息香。
安息香不大能用得着,宋檀现在倒头就睡,每天只觉睡不够,少有睡不着的时候。
他在看信时,驿卒带着自己的徒弟守在外头,徒弟好奇,问道:“师父,里面的是什么人,怎么总有人给他送东西。”
驿卒不知道,但是坚定地认为宋檀是贵人,看看他常常来往的包裹就知道了。
少顷,宋檀看完了信从里面出来,向驿卒道谢。
驿卒摆摆手,“您不要讲这种客气话,去年我媳妇难产,多亏了您给的丸药救命。”
“举手之劳,谁看见了都会救的。”宋檀笑问:“你媳妇身体怎么样?”
狱卒道:“万幸保下了一条命,如今只在床上养着。”
宋檀想了想,从匣子里拿出一支人参两盏燕窝给驿卒,“你拿去给夫人补补身子吧,这几年多谢你照应着,从不叫我的东西弄丢。”
“不敢不敢!”驿卒连连推拒,宋檀坚持,他自己找了张牛皮纸,把人参和燕窝都包好递给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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