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金强行压抑住心底的怒火,转向校长:“既然人来齐了,就请阁下主持公道,这种暴力殴打、甚至意图谋杀的学生,到底有没有资格留在学校?”
奥瑟:“科金伯爵昨天又不在现场,我想听当事人怎么说。”
当事人之一不能讲话,当事人之一把刚才说过的内容又重复了一遍。
“他脖子以上是我打的,我认;脖子以下是禁区,我可没碰过。”
科金哼道:“片面之词,谁信?”
奥瑟:“既然伯爵认为是片面之词,那就把在场的当事人都叫过来问个清楚。皇家学院绝不姑息暴力伤人的人,但也绝不冤枉见义勇为的人。”
受害人缔斯、目击证人雷钺,以及科基的伴读,都被叫到了校长室,原本宽敞的房间,显得有些拥挤。
奥瑟见到缔斯,态度从“立志为自家孩子找回场子”,变得爱搭不理。
他懒洋洋靠到沙发椅背上:“原来被欺负的学生就是你啊。说说吧,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缔斯规规矩矩地垂眸回应:“回殿下,他用巴掌打我的脸和头。”
“无缘无故他为什么要打你?”
“我不清楚,我只是走在路上,什么都没做就被拦下了。”
“退一步讲,你就没有错吗?他怎么不打别人只打你?”
缔斯沉默无语,凌熠听不下去了。
“殿下,您是来评理的,还是来无理取闹的?”
奥瑟挑眉:“退一万步讲,你就没有错吗?看到陌生人被欺负就上去帮忙,也不问问别人需不需要你帮?”
凌熠囫囵责怪道:“您要是这么胡搅蛮缠,下次就别来了。”
科金指着凌熠对校长说:“听到了吗?这次不严肃处理,他还准备有下一次。”
雷铖讲话中气十足,一开口声音就盖过了所有人。
“行了,让我来问。雷钺,这些人刚才说的都属实吗?”
“是的,父亲,是我亲眼目睹。”
“你当时在干什么?”
“我在一楼。”
“你的一个同学在被欺负,一个同学在见义勇为,你就在一楼袖手
旁观?我平时是这么教育你的?”
凌熠:您也别来了。
科金忍无可忍:“奥瑟殿下,雷铖元帅,请问一位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
始终躲在一旁的伴读鼓起勇气开口:“校长先生,我是科基少爷的伴读,我能证明,是少爷先动手打了司蒂同学,之后被凌熠同学教训。少爷不服气,买通马术队的骑手暗算凌熠,然后才发生后面的事。”
地上的木乃伊努力发出呜呜的动静。
奥瑟双臂抱胸,冷笑道:“好啊,我说怎么三匹马同时受惊,原来是令公子干的好事,现在轮到您给我们一个解释了。”
科金的表情因愤怒而狰狞,狠狠拍了下茶几,指着伴读破口大骂:“你以为你凭什么能来皇学念书,没有科家你连这里的门都摸不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雷铖的电话响了,他无视环境兀自接起:“找到了吗?很好,把现场封锁起来,一个人都不许走。”
那边科金的电话几乎是同时响铃,科金只听了一句就变了脸色。
雷铖挂断电话:“看来您已经接到通知了,关于在您的港口搜出军.火这件事,就请您到了军部再好好解释吧。”
科金仍在极力保持镇定:“我的港口每天进出那么多货物,我怎么知道每个货箱里都装着什么。”
奥瑟好整以暇地开口:“要是没有掌握充分证据,我们怎么敢随随便便动你这条大鱼。我跟元帅可是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终于找到机会收网。”
雷铖严厉地质问:“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远远超过了倒卖军.火,你甚至将武器贩卖给跟我们有地缘冲突的邻国。你卖出去的每一颗子弹,最终都会打在我们自己士兵的身上,你还有没有半点良知?”
科金终于意识领悟到,这两个人刚才在这里胡搅蛮缠,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他猛地挺身而起,双眸闪烁着怒火:“真有你们的!小的搞我儿子,大的搞老子!”
一队士兵手持枪械闯入校长室:“科金伯爵,请您配合我们调查。”
奥瑟不满意皱眉道:“嘶,动刀动枪的,吓着孩子。”
他口中的孩子除了科基的伴读哆哆嗦嗦躲在角落,就只有缔斯脸上露出明显惧色。
奥瑟更不爽了:“装,接着装。”
凌熠听不懂:“殿下,您说什么?”
“我说让你擦亮眼睛,别随随便便让人给骗了。”
科金被押送离开,校长稀里糊涂地送客,他也不知道一次平凡无奇的家校共建怎么发展成这样。
奥瑟走出行政楼,不知是挖苦凌熠,还是没话找话:“开学第一天被请家长,你可真有本事。”
凌熠态度诚恳:“殿下爱民如子,这次拨冗前来我很感激。但这种小事我自己也能处理,您下次就不用来了。”
“你说的颇有道理。”奥瑟转向雷铖,“元帅公务繁忙,这种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事,今后不需劳烦您亲自处理。”
雷铖亦不肯承让:“我固然公务缠身,殿下又何尝不是日理万机?凌熠是以我儿子伴读生的身份入的学,他在学校的任何遭遇,我都责无旁贷。”
眼看这两个人又要争论起来,凌熠赶紧打断。
“这次事件的根源是校园霸凌,以暴制暴虽然不对,但作为一名普通学生,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点。
“趁着一位还在,我向校长提议,给我一个校方认可的身份,让我能够合理合法地制止这种不良行为,让霸凌行为在皇家学院彻底杜绝。
“校长,您觉得呢?”
校长茫然中,抬头对上两尊大佛。
“……啊?”
.
一名学生被几人堵在墙角,拳头和鞋底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学生口中不断求饶,却只换来无情的奚笑和变本加厉的毒打。
“通.通.给.我.住.手!”
“蛤?”领头的学生寻声望去,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身后还跟着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的副手。
“你谁呀?”他不客气地问。
凌熠灿然一笑,向他展示左臂上的徽章。
“凌熠,皇家学院风纪委员会,一任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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