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的夕阳洒在少女身上,一时间竟除了许多道无意识加重的呼吸声外,没有说话的声音。
海浪的余韵打在礁石上,路过不幸被击落的飞鸟发出濒死的鸣叫,风吹树叶发出簌簌声,被折断的树枝散落在地上。
“朋友们,我本以为大家的反应会更活泼一点?”五条樱把帽子扣在头上,朝他们眨眨眼睛。
“……”
那种陌生的距离感瞬间无影无踪,少女俨然还是他们熟悉的模样。
不,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夏油杰看着基座研究基地,胸中激荡的情绪久久不能平息。
灰原雄眼睛亮晶晶的,如同满怀希望的星辰。
七海建人紧绷着脸,是极致的严肃,无可否认,这一刻胸膛里萌生出的名为“敬佩”的情绪。
真正带给禅院直哉震撼的其实只是最先展示的那些武器,他当然不会管面向普通人的所谓清洁能源有多大的潜力,但这也已经够了。
真希和真依正是三观没有成型的幼年时期,反而是接受得更快些。
五条悟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把三个建筑群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白发被海风吹起随之飘动,少年身姿挺拔,褪去平常嬉笑打闹的表情,如同一杆旗帜、一座道标、一块磐石。
“真是出乎意料,但……”
他双手插兜站在那,不算严肃,却有种实力所带来的天然的压迫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吧?”
“你清楚这里的一切,一旦被泄露给总监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对吧?”
五条樱与之对视,这一次没有再避开他的目光,一瞬间脑中划过无数身影。
哥白尼因为提出日心说,遭到教会迫害,被迫终生忏悔;
伽利略因为提出地心说,被天主教会逼迫和软禁;
克洛德·贝尔纳因为研究神经系统和大脑,提出"脑即心智"的看法,被视为异端。
纵观科学史,这样的流血事件比比皆是,无数曾在历史上留下深刻痕迹的人物选择燃烧自己,也要照亮黑暗,他们如星辰般熠熠生辉。在这些前辈们的光辉照耀下,她有什么理由向这个荒诞的咒术界妥协呢?
更何况……
“不,该小心后果的绝不是我。”她说。
“我不希望看到流血,但如果一定有人要流血,那一定不是我,更不是任何站在我这边的人。”
她的表情渐渐趋于冷酷:“一切失败都源于火力不足。”
灰原雄倒抽一口冷气,几乎能够想象到那种血流成河的景象,小心地劝阻:“或许不需要走到那一步?这种有利于咒术界的事,总监部的大人们……”
“也不一定会反对吧?”他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显然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五条悟啧啧两声,客观点评:“现在听起来更像诅咒师了。”
“确实。”
夏油杰刚点头表示认同
(),就见身旁的白毛挚友话锋一转?()_[((),问:“假设把烂橘子们全部杀掉,老子早就想这么干了,但先不提这个。你怎么保证接下来上去的新橘子不会迅速被同化成烂橘子?”
夏油杰:“?!”
他惊诧:“等等,所以你竟然真的在思考这么做的可行性吗?那可是把高层都杀掉!”
这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偏激?
五条悟点头:“对啊,那可是把高层都杀掉,老子忍他们很久了。”
七海建人合理质疑:“请问我们这是什么新成立的诅咒师团体吗?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五条悟笑嘻嘻:“来不及了诶,人都到这了,还想跑?”
“悟君说的烂橘子,是指总监部?”禅院直哉一个激灵,“可是总监部里面御三家不是有固定席位吗?!”
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大义灭亲发言??
家入硝子冷静地点点头,表态:“放心,今天的所有见闻我都会保密。”
“硝子~”五条悟捧心感动状,看起来和那身小裙子十分匹配。
家入硝子不为所动,平静地移开视线,以免看到更多辣眼睛的画面,朝着五条樱点点头:“别误会,不是因为同学爱,根本就不存在那种东西,是因为罗曼尼康帝。”
“不是,你们在说什么?等等!”五条樱目瞪口呆,“怎么就到屠杀总监部这一步了?”
她表情渐渐古怪:“现状不是更加暴露出目前咒术界的制度很有问题吗?比起寄希望于培养出有良心的上位者,更迫切的是改革制度吧?毕竟橘子树结不出橙子。”
活泼的气氛瞬间寂静,同学们若有所思。
“甚至从这个思路去想,都不需要杀掉现有这些烂橘子,甚至因为他们足够怕死,弱点足够明显,才更好拿捏。”
这回就连五条樱自己也开始若有所思,她眼睛一亮。
“考虑到咒术界实力为尊的现状、和普通人的社会交融,而非独立国家的体制,以及无比稀少的人口,你不需要具备什么很强的政治素养,只需要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君,当然,是能够抵挡得了阴谋诡计、本身又实力强大的暴君,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强行将改革推行下去。”
‘系统你还说我是地府金牌供应商,你瞧这一个个不比我金牌多了?’
【你认真的吗?你否定了杀手的道路,然后安利对方成为独裁者希特勒?】
‘谁说的?’五条樱一口否认,‘希特勒辩才出众,演讲时充满蛊惑力,你能想象悟发表演讲蛊惑人心的样子吗?’
系统想象了一下,它选择死机。
在一部分小伙伴——特指七海建人逐渐惊恐的表情中,五条悟陷入思考——恍然大悟——虚心发问:“那么应该改成什么样的体制呢?”
七海建人:“……”
现在逃离咒术界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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