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下的头眷恋地蹭了蹭,如同被驯化的野兽,主动收敛了利爪,朝着主人露出柔软的腹部。
“樱酱~是觉得我说得对吗?”真人语调微扬,对杀掳的渴望、克制本能的痛苦、与得到赞赏的愉悦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甚至连他自己都难以辨别的兴奋。
而这种情绪,以非常直白的方式展现在他的脸上。
五条樱并非无动于衷。
她抚摸着真人头发的手一改轻柔的动作,骤然插入发间。
手中发丝的质感是远超绝大部分人类的顺滑,这也是她喜欢抚摸对方头发的原因之一。同时,可爱的小狗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越是这样的细节疏忽,就越是反而突出那种非人感。
“你真的很聪明。”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些过分柔顺的头发从指尖滑落,无形地提醒着自己对方的咒灵身份。
[咒灵是源于负面情绪诞生的种族。]
“也很了解我。”
力道逐渐加重,最终夹住发丝根部,让人维持住这个仰头的姿势,她睁开眼睛,与那双蓝灰色的漂亮异瞳对视。
[咒灵天然与人类为敌,这是诞生之初的本能。]
“这确实是一场测试。”
头脑在竭力保持理智,心脏却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越跳越快,与此同时出现的是一种古怪的毁灭欲。
大概是源于人类征服的本能,埋藏在骨子里的劣根性,也或许是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糟糕的人,她并不否认,亦不会对此感到羞耻。
她头也没回地将悄悄旁观的羂索敲晕,用另一只手抚摸着真人的脸颊,指甲重重地压在他的脸上,然后突然将外面披着的这一层人造皮肤撕掉,露出下面纵横交错的缝合线。
[对咒灵交付信任,可是一种很危险的事。]
五条樱将被扯烂的人造皮肤撕下来丢掉。
[也是我永远都不会做的事。]
始终任凭她动作的真人突然动了,他抬手,按住自己脑袋上她的那只手,把它拽下来,五根手指代替头发,一根根地侵入她的指缝,突然笑了:“如果我真的杀了她呢?”
明明在笑,也是发自内心的愉悦,但空气中弥漫的危险气息,却足以让任何弱小而敏感的人类惊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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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对方的眼睛只能看见自己、想要藏起来、想要揉碎、想要杀掉……唯一能够看到灵魂的存在,当然不会错过自己灵魂的变化。
那是什么呢?爱?这种冲动,就是人类所说的爱吗?
真好笑,身为咒灵的自己,真的能够产生被人类标榜为正面情绪的“爱”吗?
五条樱一副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情绪变化的样子,表情一变,丢开他的手,冷笑:“哦,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你需要自己打扫满地是血的房间,尤其是地毯。”
两人对视一眼,都像是被戳中了说不清
道不明的笑点,齐齐笑出声。
*
关上“公主房”的大门,分别设置好声控、指纹、虹膜及人脸识别功能,每经过一重检验就能听见细微的“咔哒”落锁声,设置完成后一层金属挡板从两侧合拢,挡住智能键盘,金属挡板同样设置了密码锁。
系统欲言又止:【这种安保等级,比保险柜还高,能有效的防止对方逃跑,但是……】
【但是宿主是不是忘了,活人需要吃饭?】
五条樱从容一笑,将门上写着“天堂”的挂牌扶正——她说到做到,将羂索女士送回“天堂”了呢。
‘我像是会犯这种错误的人吗?’
……
晚上
从昏迷中苏醒的羂索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公主粉的蕾丝边被子,脑袋下面枕着同色的枕头,睁着眼睛是粉色的纱状帷帐,闭上眼睛更可怕,眼前会出现五条樱的那张脸,以至于屡次刚要睡着就从噩梦中惊醒。
难道他的理想注定坎坷?难道他的计划注定屡遭挫折?难道命运无常,蛰伏千年也找不出一条能够走通的路?事到如今,他是否还有翻身的可能?
冷白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来,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惨淡,他起身下床,拉开窗帘,在月光下,思考了一整夜的脑生。
直到第二天一早,四个小无人机吊着装了饭的篮子,摇摇晃晃地停到窗外。
*
“旧时代的高塔公主,要用头发吊篮子获得食物,新时代的高塔公主,被迫学会了使用无人机。”
私人实验室旁的小会议室里,五条樱把小白板拍得啪啪响。
“提问!这说明了什么?”
系统真诚回答:【说明了宿主很离谱。】
在长方形会议桌旁坐着的真人举手发言:“说明人类的科技在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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