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安室透迅速回神,“你在摩天轮上的时候,真的没有其他人吗?”
松田阵平神色一顿。
一直注视着他的神情,安室透的心也跟着提了提。
松田阵平一脸不出所料的表情:“就知道你会问这个。”
但是来晚了啊。
他不能说。
他连炸弹起.爆.器都摸到了,还是在警察的重重包围之下,连警校的同期都在身边,愣是半点不对劲都没看出来。
那么大胆的家伙,鬼知道那个家伙会把炸弹装在哪里。
万一装在警视厅,装在佐藤警官的车上,那他不是要后悔死?
当然,松田阵平觉得他可能没有那么无聊,说不定装在零和景光的车上的几率说不定还更大。
松田阵平说:“你们想多了,没别人,那个东西是我之前捡到的,放在口袋里后来掉出来了。”
() ——那个东西。
注意到他的措辞,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对视了一眼。
如果真的看了警官证,知道那是谁的,绝对不会用这个词来形容的。
所以松田就是明明知道,但是不能告诉他们。
那人到底拿什么事警告了松田?
安室透想了想,忽然说:“佐藤警官……”
一脸无所谓的松田阵平顿时侧头。
“听说她昨天在外面守了你一晚上,今天一大早又开车去上班了,”安室透说,“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没什么。”松田阵平说,“我哪有紧张,我就是随便看看。”
“那你给佐藤警官的信息里都发了什么?”诸伏景光问。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一脸恼怒:“你们到底是来探病,还是来审问犯人的!”
“当然是来探病的,”诸伏景光说,“但是我好奇嘛,昨天大家都在说这个事,要不是今天早上……”
他的话猛地停住,松田阵平问:“今天早上怎么了?”
“佐藤警官发了火,大家就不敢随便议论了。”安室透迅速接话,“你真的要明天转到普通病房吗?要不在这里多观察两天?”
“我觉得我已经好了。”松田阵平赶紧说,“让我明天出院都可以!”
重症监护室哪里都好,就是这里的医生和护士都很严肃,旁边躺的又都是重病患者,也没个人能跟他说话。
班长倒是给他带了书,可他也不是爱看书的人啊!
就不能给他带个随身听什么的吗?
松田阵平十分无聊,希望面前的两位同期能多留一会儿。
没想到其中一位看起来超级好说话的直接无视了他的眼神挽留。
“你钢板都还没拆呢,就别想着出院了。”
诸伏景光说:“班长刚刚打电话给我了,我晚点再来看你。”
安室透:“我也是。”
“你也是什么啊也是!”松田阵平说,“不准走!”
安室透:“拜拜。”
松田阵平:“……靠!”
住个icu没病都要被他们给憋出病来了好吗!
无情地跑掉之后,诸伏景光有些良心不安地往松田阵平的方向望了望,还好重症监护室的大门隔绝了他的视线。
他拍了拍胸口:“好险,差点说漏嘴了。”
就是怕松田阵平问起炸弹犯的消息,他才不敢多留的,他忍不住看了看身侧的幼驯染,“你呢?”
“我是真的很忙。”安室透拿出手机,上面一封封未读邮件挤满了他的邮箱。
诸伏景光忍不住露出同情的眼神。
“医院这边的布控就先别撤了吧,”看到他那么忙,诸伏景光主动说道,“看那边那么多媒体,等这阵风过去了再说。”
重症监护室前面有家属等待区,一些挂着工作证的媒体记者就坐在那里,时不时
往他们的方向张望,像是在确认他们是不是警察,是不是去探视松田阵平的。
“好。”安室透说,“还有刚刚医生和松田说的话……”
“我会安排人去查的。”诸伏景光说,“奥迪A8,说不定是个提示,查到了我就告诉你。”
“那我先回去了。”安室透说,“你在这边小心一点,别被记者拍到了。”
出现在报纸上的话,万一被黑衣组织的人看到,那就真的很难解释了。
“放心吧。”诸伏景光笑了起来,“我又没你显眼,你就别瞎操心了。”
他推了推安室透,安室透不再多说,绕到消防通道旁,快步走下了楼梯。
诸伏景光替他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
零……也有事情没有告诉他呢。
医生比他想象的更恐怖,如果不是最后看到对方被那些人团团围住,那一瞬间冒出来的违和感,诸伏景光什么也发现不了。
他能发现问题,是因为秋元秘书被那些医药代表挤出包围圈的时候,脸上露出来的那一丝错愕,绝对不像是作假的错愕。
如果是对方安排的话,那么绝对不可能露出那种表情的。
所以只有剩下的那个,才是知道事情全貌的,真正的幕后操纵者。
看着对方被众星捧月般地围在人群里,诸伏景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他大概知道零为什么没有把他拦下来了,可就在看到对方被人推着进入电梯的那一瞬间,他心里真的涌起了一股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地把人拦住。
炸弹犯到底是谁,他到底要做什么,通通都要逼他说出来。
可看到零莫名地僵在了原地,他的身体也像是被冻住了,怎么也动不了。
诸伏景光深深吸气,转身走到电梯旁,按下了去往地下停车场的按钮。
既然都不告诉他,那他就自己查好了。
诸伏景光来到地下停车场,一辆车一辆车地检出过去,每查到一台奥迪A8,他就发给自己在车管所的朋友,让人帮忙查车主的信息。
走完了地下一层,他又来到地下一层。
每一辆奥迪A8的车牌他都确认过,没有一辆是假冒的。
车主也是正常的来医院看病,或者就在这里上班的人。
一直查到晚上他都没怎么休息,也没怎么联络过安室透那边。
到了第二天,安室透告诉他,蹲了一天什么也没蹲到,大部分记者都已经撤走了,布控的警察也可以撤出来了。
“我再去查查停在外面的那些车。”诸伏景光说。
尽管知道外面的车和松田阵平的关联不大——就算医生想暗示松田阵平一个人离开,以松田阵平的身体状况,也不可能走到医院外面。
诸伏景光还是去查了。
“要不先去看看松田?”安室透在电话里说。
“好。”诸伏景光点点头,“我现在就去。”
“记得吃早餐。”安室透说,“不然黑田长官的鱼食下次就是你的了。”
大约是因为诸伏景光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他才开这样的玩笑的,然而诸伏景光实在是笑不出来。
“看完松田再吃。”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
他进入医院的时候,看到陆陆续续的有警察在往外走,有些还打着哈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他忍不住停下来,在一扇玻璃面前看到了自己头顶被抓得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他用手指理了理头发,又把有些皱巴巴的衣服拍平,这才前往重症监护室。
然而到那边的时候,松田阵平的床位却是空的。
“这么早就转到普通病房了吗?”诸伏景光走到护士台问。
“七点半转的,松田先生强烈要求……”
护士对松田阵平印象深刻,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护士快步走过来。
医院里是不允许奔跑的,然而她的速度已经和跑没有任何差别了。
“不好了!”那个护士直冲过来,身体差点撞到护士台上,她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对所有人说,“松田先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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