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夜。
这一夜,太子退烧了。
却叫众人惊惧的是,公主因时疫不治而亡了,连同皇贵妃都病倒了。
皇帝连续第三日罢免早朝。
他守在温琦玉床前,亲手喂下汤药。
床帘前跪了一地的太医。这群太医连着两日为太子医治,今日早上刚刚得闲,又全部被请来了长生殿。
“她什么时候能醒来?”刘晟喂完药,目光不转地看着她,问向旁边的太医。
“娘娘得了时疫,又淋了大雨,再者刚刚生育三个月,现在情势危险至极。臣等唯有一试,不敢妄言。”
刘晟冷冽的目光转向张院长,心中暴戾,却冷静道:“务必要她醒来。”
另一边,常海快步走入殿内,在皇帝面前跪下道:“皇上,查出来了,时疫的小衣,是皇后宫中人偷换在内务府的。”
刘晟沉痛地闭上眼。
早就想要唐昕性命了,此女留着必是祸害。只是遵循祖制,需等太子满周岁。
他复睁开眼睛,满目杀机。
“摆驾凤仪殿。”他吩咐着,大步朝殿外走。
也不是第一次违背祖制了,那就再来一次吧。
刘晟走入凤仪殿内,皇后已着盛装等候多时。
明明是一个注定要死的结局,她却穿戴最华丽的衣服,如同赴一场盛宴。
上一次他走入殿中时,宫人带来了早产汤。
这一次,宫人带来了鸩酒。
“哈哈哈,皇上亲自来送本宫上路吗?皇太子还未满周岁,本宫还不想死。”她笑得得意至极,仿佛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你害死皇嗣,如何不死?”皇帝站在她面前,一脸冷凝。她倒是舒服地坐在坐塌上,手臂垫着扶枕。
“本宫身为皇后,有责任保证皇室血统高贵!南梁贱女,滕女出身,怎配留下天家血脉?皇帝不忍心,只好本宫亲自动手了,毕竟臣妾是皇上亲自赐封的皇后,掌管后宫六庭,誓死恪守大明祖制,哈哈哈!”
她一直猖狂地大笑,刘晟就这么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等她笑完,他才说道:“可惜,朕和玉儿的儿子贵为太子,乃是国之储君。而你的女儿,已被你亲手害死。”
他的话如同一记惊雷炸开!
皇后先是愣住,再是笑道:“皇上少诓骗本宫了。生育时臣妾清醒着,产婆亲口告诉臣妾是名健康的皇子。”
“无论是男是女,产婆都会告知皇后是皇子。皇后生育时所有宫人均被赶至帘外,只有朕安排的产婆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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