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夏上下打量一番,抓起太子的手按在了桌上。
太子的小拇指上有一块疤痕。
“你做什么……”太子开始惊恐的挣扎,大喊着,“萧云翊,你要谋反吗?你如此对我,父皇会杀了你的。”
萧彻低头沉沉看着他,冷漠道:“那我的坟茔边上你得陪葬。”说着,握着箭头的手对着太子的小拇指用力扎了下去。
“啊——”
地牢内传出两声惨叫,一声是太子的,一声是被吓到跌坐在地不断后退的六皇子的。
接过一旁人递过的帕子,萧彻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鲜血,眼睛看向惊恐不已的六皇子,缓缓道:“你倒是简单的很,我记得六弟的耳后有一颗朱砂痣……”
萧彻又从怀里掏出一根陈旧的箭头摸着:“这箭头倒是有些粗了……”
木夏面无表情扔了痛苦叫喊的太子,又将六皇子压了过来,按着他的头压在了桌上,露出了他耳后那颗鲜红的朱砂痣。
*
沈晏迷糊着被刘公公灌了一碗药,呛的直咳嗽,人也清醒了些。
看到他醒过来,刘公公泪流满面:“公子啊,你可吓死老奴了。”
华融听到声音过来探了探他的额头:“烧退了,我警告你,莫要多思,你这身体再多思就完了……”
见华融还在这里没走,沈晏朝他笑笑,嘶哑着嗓子道:“谢前辈救我。”
华融嗤笑:“你自己也说我是因为爱好治病,又何来的谢。”
“你如何与我道谢并不冲突……咳咳咳……”沈晏一边咳眼睛一边往旁边看,“云,咳咳,云翊呢?”
“王爷方才有事儿出去了,公子要找他吗?老奴让人去寻主子。”刘公公知道王爷将太子和六皇子请去了地牢,他现在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他总觉得王爷似是不对劲,也不敢告诉公子,怕公子伤神。
“不用。”沈晏有气无力道,“他这几日一直陪着我我知道的,刘公公你让他好好歇歇。”
刘公公欲哭无泪,王爷若真是去歇着就好了。
“刘公公……”沈晏喘息着平复了下后才气息不稳道,“你帮我去买一口棺材……”
“公子……”刘公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着,“您别这样,没到这个地步,你说这话让王爷可怎么活呀……”
“你别怕,刘公公,不是给我买……”沈晏闭了闭眼,他现在说话费力气的很,身上疼没有力气,嗓子也疼。
刘公公这才松口气,爬起来给沈晏抚着胸口:“那是要给谁买?”
“买一口小小的棺材,我想立个坟,就立在府里,相识一场,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刘公公不知这棺材是买给谁的,也不知要给谁立坟,但他现在不想问,公子每说一句话便要耗费许多力气。
“好好好,老奴这就着人去办,公子莫伤神。”
“好。”沈晏朝他笑笑,又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声道,“等云翊过来,你把我喊醒吧,我觉得我好久没见他……”
沈晏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些想他了呢。”
“好好好。”刘公公应着,见沈晏疲惫的闭上眼睛,给他盖了盖被子后便急匆匆出去寻人。
刘公公来到地牢时恰巧看到出来的萧彻,但他身后除了木夏等人外并没有两位皇子的身影。
刘公公咽了咽唾沫,往木夏手里抱着的盒子上看了一眼,小声道:“王爷,公子方才醒了,说想见您呢。”
萧彻转着轮椅往前走:“等我回来再去见他,现在你跟我进宫一趟。”
刘公公心里一跳,跟了上来:“王爷进宫做什么?”
萧彻淡漠的地转着轮椅往前走,并不言语。
*
皇宫内淑妃的寝殿外,萧彻被淑妃宫内的大太监拦住了。
“我们王爷奉旨查案,有些事情要询问淑妃娘娘。”刘公公道,“还请公公回禀淑妃娘娘一声。”
大太监微微躬身,声音尖细道:“后宫之地,王爷不好随意进出,若王爷一定要见淑妃娘娘,还是请了皇上的旨意吧。”
“皇上说了,只要对案情进展有帮助,一切由我们王爷做主。”刘公公推着萧彻往前走。
大太监侧身一步拦住二人,丝毫不让:“王爷莫要为难老奴,难不成王爷今儿是要闯宫?”
“闯宫?”萧彻坐在轮椅上略抬眼瞧着他,“你先是阻挠本王查案,又给本王乱扣帽子,你胆子倒是大得很。”
那大太监垂眼,语气平静:“王爷还是去请了皇上的旨意吧,莫让奴才为难。”
“大胆。”刘公公呵斥一声,“你一个奴才怎么敢对王爷不敬,还不快跪下给王爷请罪。”
大太监皱了皱眉,还是没选择硬碰硬,他跪倒在地,但依旧挺直着腰杆,不卑不亢:“老奴是奉了皇上的命,还请王爷见谅。”
萧彻捻着手瞧着他,也不知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后,萧彻朝他招手:“你跪过来,本王有话同你说。”
那大太监有些狐疑,但萧彻到底是王爷,他只要不硬闯,吩咐他做什么他还是得照规矩做的。
大太监跪着爬到萧彻腿边,萧彻微微俯身靠近他的耳边,低声道:“你跟在我父皇身边多少年了?”
那大太监不说话,他这些年一直奉命监视淑妃,明面上是淑妃的人。
萧彻轻笑:“怕是有二三十年了吧,该去享享清福了。”
那大太监一愣,尚未反应,便觉一双冰凉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清晰地听到了“咔嚓”一声,他瞪大了眼睛,眼睛却再也闭不上了。
萧彻嫌弃地将人扔开,刘公公震惊无比,却又觉得这一幕熟悉无比。
惊诧过后,刘公公迅速敛了表情,掏出帕子递到王爷手上让他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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