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你一颗肾?”
“你差吗?”
安玉溪也陪同着晏词,听了又好笑又无奈,之前还感慨好友这颗大白菜就这么被拱了,发展太神速,怎么的也得吊吊对方,现在看来许少能拱他都是奇迹,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晏词,”许少淮停下脚步,正视他。
“嗯,你有什么话说?”晏词问,刚说完,双脚忽然离地,“啊....喂!”
许少淮弯腰将他抱起,他条件反射两腿夹住他的腰,这姿势跟托半大的小孩儿一样,双手撑着许少淮肩膀。
许少淮抬头注视他,把晏词的心思都看透了,语气温柔地说:“不怕,我在呢,手术风险很小,主刀医生的技术也相当老练,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不要胡思乱想。”
“好吧,”晏词深吸气,缓缓吐息,说来说去就是他紧张而已。
一错眼,发现发小朝他微微笑。
安玉溪也安慰:“晏宝乖啊~不怕不怕,有许先生抱抱就不怕了哦~”
“.......”擦,被发小取笑了!
他抱紧许少淮脖子,把脑袋深深埋起来。
许少淮将他抱进手术室。
晏词本以为许少淮说的陪他,是在手术室外等他手术结束,没想到是全程陪同。为照顾到病人怕冷,手术室内一早开了暖气,连冰凉的手术台也有淡淡的温度,然而躺上去那刻,还是比皮肤凉了些,直到看到许少淮穿着和医生一样的手术服进来才渐暖。
暖得眼眶不禁发热。
“我会一直在。”许少淮说。
陷入沉睡前,耳边是安心的话,这趟手术像是他自愿入睡般,睡得相当安稳,一觉睡醒,手术也做完了,头顶是白色天花板,是原来的病房,有许少淮,还有安玉溪。
住院半个月后,晏词出院,许少淮接了他回家。
自晏词翻墙离开那晚,两人都没回来过,许少淮的吃住都与晏词一同在医院,今天一推门便看到了对着门的墙壁上的挂画。
晏词从身后抱住他,踮起脚,尽最大努力将下巴搁到许少淮肩膀上,笑嘻嘻说:“我画的,这幅画叫做《马到成功》,是希望你事业顺顺利利,谈什么项目都能成,送给你的礼物,好看吗?”
这头马,脑袋大、身体小,四条腿就是四根竹条杆子,还是大小眼。
许少淮莞尔:“好看,特别喜欢。”
寓意也不错。
“因为挂在书房格格不入,我就挂在了卧室里,许先生,你不会介意吧?”
许少淮侧目:“不会,但你再勒着我脖子,待会儿怕是要给我收尸。”
晏词嘎嘎笑,不知不觉就吊人背上了:“可是我舍不得撒手,许先生,我想再吊一会儿。”
“好,随你,记得给我留一口气。”
“哈哈....”
阿姨来楼上打扫,走半道又下楼了,不准备破坏气氛,待会儿再来。
年前他和安玉溪聚了次,因为出院没多久所以没玩,只吃了顿饭,之后他送了安玉溪上车才回家。
一晃眼又到了年关,晏词在衣柜里挑挑拣拣,衣服很多,但是太多了,他竟然有了选择困难症,不知道挑哪件。
其实还是心里急的!
因为,今天要去许家老宅!
“啊——”他抱头咆哮,特么比自己做手术还紧张。
“还没穿好?”许少淮走进更衣间,和平时穿着差不多。
晏词苦恼:“我不知道怎么穿更庄重一点。”
“穿暖和就好。”许少淮从衣橱里拿出件羽绒大衣将晏词裹起来,米色围巾围好,戴好毛绒手套,再往镜子里一看,整个一个胖娃娃。
晏词露出苦瓜脸:“太丑了叭....”
“我觉得可爱就行了,走吧,”许少淮牵他下楼。
出门前,晏词把自己用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药盒扔了,当初配的药物种类多,所以专门买了个分门别类的小药盒装,现在把它扔掉,代表以后不会再用,新的一年,包括以后的年年月月都健健康康。
他高高兴兴出门,路上又开始紧张,于是喋喋不休,到了许家后,心态慢慢放松了下来。
许思华比当初在茶楼见他时还和蔼一些,不过对上许少淮又板起脸,霍雁很自然地接受了他,拉着他聊了好一阵,最后惋惜:“怎么这么快就把心脏治好了呢。”
“.......”需要再慢点吗?
“哎呀,妈妈跟你说呀....”
“呃.....那什么,阿姨,我和许先生还没有登记。”
“噢对,阿姨跟你说呀,”霍雁拉过他说悄悄话,“不管是男朋友还是登记了的爱人,男人嘛都是要管的,你以前这个病呀就应该瞒着他偷偷治,治好了别告诉他,以后他跑出去玩你就给他犯病,他一赛车你犯病,他玩跳伞你犯病,他要是不听你的你还犯病,哪天沾花惹草你就来个死遁!”
晏词双手捧着茶,喝了口,重重点头,真的受教了。
“还有呀....”
“妈,别把他教坏了,”许少淮拧着眉头过来把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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