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伤痕累累。
谢珏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
唇上无血色,还是很虚弱。
云泠连忙将他扶下,然后拉过被子替他严密盖好,担忧地说,“殿下伤了身子,须得好好休息才是。”
……
先皇后忌日在即,六皇子谢珏作为昭慧皇后唯一的儿子,因思念亡母心病难愈,重病难医,身体每况愈下。
孝子之心,感天动地。
朝臣纷纷为之动容,上奏为六皇子请命,祭日之时暂离景祥宫为昭慧皇后祈福。
帝痛心,允。
“高常以下犯上藐视皇族,又办事不力被革职查办,禁军统领已经换成了我们的人。那继后又失了个心腹哟,啧啧。”
陈湛又想到什么,戏谑地说,“倒是多亏了你那个小宫女,没有她事情还没那么顺利。听闻她为了替你请御医,还生生淋了小半个时辰的雨。”
谢珏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纸条放在烛火之上,烧成灰烬。
却一言未发。
陈湛灰溜溜的闭了嘴。
……
六皇子大病一场,本就虚弱的身体看着更是时日无多。
这一年冬天的风雪好像比往常都要大,冷的人连骨头缝都要裂开一般难熬。
浅淡阳光通过破败的窗棂落进来,在阴冷的房间里留下几道绵长的光影。
落了帐的床榻之上,一身黑色寝衣的年轻男人闭着眼睡着,忽然英挺的眉头浅浅皱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再也压制不住的从床上坐起。
黑发落肩,白如玉的脸上透着苍白,谢珏单手撑在床上,用帕子捂住唇,隐忍的闷哼了声。
鲜红的血从嘴角缓缓溢出。
一缕发丝贴在凌厉的下颌,虚弱而凌乱。
谢珏低头闭上眼,缓过那一阵针扎一般密密麻麻蚀骨的疼痛。
这样的痛楚还要持续好几日。
但这种痛,于他而言,算不上什么。
压着眼,随意伸手挥开帘帐,眸光忽然顿住。
疲累的小宫女手臂靠着一点床沿,额抵在小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鸦羽似的黑睫覆盖下来,秀鼻翘挺,露出半张白净的小脸。
谢珏眸色沉下来,这么久了,这个小宫女安分守己胆小怕事,还是第一次,敢在他床榻边睡着。
看来是真的累着了。
桌上还摆着刚熬好的药。
云泠睡得不算安稳,一点细小的动静也能让她惊醒。这几天为了煎药照顾六殿下都没有睡好,端了熬好的药过来发现他正睡着,便安静地在一旁等着。
大抵是这些天过于操心劳累,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长睫颤动,云泠忽然惊醒。连忙坐起身,视线不期然撞入一双深黑的眼眸。
“殿下您醒了?”云泠揉了揉眼,顾不上别的,顿时起身端起桌上盖好的药,还温热着,“殿下恕罪,奴婢本来只是想等您醒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睡着了。”
“嗯。”谢珏冷淡应了声,端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这里面都是一些强健身子补气血的补药。对身体好,但也苦不堪言。
每次谢珏眼也不眨地喝下,好像根本感觉不到苦似的。
等他喝完,云泠接过空碗放到桌上。然后又弯着眼,变戏法似的从荷包里拿出一个蜜饯,“殿下吃点甜的,苦味会压下去很多。”
谢珏不动声色往后退,眉头轻皱,“哪里来的?”
“这是奴婢拿晒干的石榴花做的,很甜的。”云泠把那块蜜饯又往前面递了递。
谢珏略一抬眼。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