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手扶着桌子,身体慢慢滑坐到了椅子上。
“初一,我烤野鸡没?有工具,就借你的剑用一下了。”
“哇,这剑可?真?好,都不会烤黑。”
那是他们一家人在山林玩的事?情了,阿烨还好奇地从自己怀里探出脑袋:“初一叔叔,你不是说,剑就是你的第二生命吗?”
姜芜愣了愣,她看过去时,在男人的眼里第一次看到了闪躲。
“没?有。”他说,“那是以前。”
姜芜笑得乐不可?支:“干嘛把这冷冰冰的东西当第二生命。”
她一直希望初一能有自己的家,也?一直是把他当作家人一般。
她知道,他说那是以前,是因为在这个?面冷心热的男人心里,他们都已经是他放在心上的家人。
他可?以付出生命的家人。
姜芜捂着脸泣不成声。好痛苦,真?的好痛苦,是不是如果不记起来这一切,就不会这么痛苦。
因为太疼,她不得不按住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做,那里的窒闷就能减轻一些。
从知道梁谦已经遭遇不测开始,那些压抑的情绪就在心中发?酵着,让她喘不过气来。
如果……如果从没?有遇见楚凌就好了。
她守着自己的家偏安一隅,梁谦不会死,初一也?不会死,阿烨与?念茵会出生在旁的父母和谐的家里,明珠不会经历这些痛苦。
如果人生能重来,她一定不会把青阳带回去,此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避开楚凌。
她真?想,从未遇见过。
***
莫阳舟受了不轻的伤。
离开已经刻不容缓了,他知道自己应该抓紧时间?疗伤,可?是在回来以后,他却?是脚步不由自主地向着姜芜的方向走去。
“她今日一直在屋里吗?”
“回阁主,是的。”
下人又报告了些其他的,比如姜芜还是没?怎么吃东西,今日像是又哭过了之?类的。
男人的眉在听到这些时,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原也?不是这样的人的,伪装得太久了,对她事?无巨细的关?心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果然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女人还泛着红的眼睛。
虽然那模样也?是楚楚动人、惹人疼惜的,可?他莫名就不想让她再哭。
“阿芜。”
姜芜背过去,伸手擦拭过了眼里的泪,才又转回来。她看见了男人眼里的怜惜。
他与?楚凌是一种人。
不管多大的伤害之?事?,只?要?于他而言是有利的,他做起来的时候毫不心软,临了这种无关?紧要?的时候,又会故作怜惜,假装一副深情。
姜芜心里作呕,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只?作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深情,也?不是只?有他会装。
“你看起来很累,”女人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自责,“对不起,我只?想着自己,却?忽略了你。对不起,”她一边说,一边流泪,“明明,你才是最?痛苦的人。”
莫阳舟的心莫名一热,一伸手,就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不累,阿芜,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累。我不会让明珠,白白牺牲的。”
姜芜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脸上毫无温度,她盯着莫阳舟心口的位置,就像曾经面对楚凌时在脑海中想象的那样。
要?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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