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小心翼翼地扶着谢明蕴上了凤驾,容淮安在前面的马上,凤驾极奢华,东珠点缀金丝勾勒,连马车都是紫檀木,流水宴摆了上京,这会人人都在外面街道上看公主的车驾走过去。
也有不少淳朴的百姓们准备了很多花,一路跟着凤驾洒过去,遍地飘着花瓣,花香扑鼻而来,正是一年春好时,冰层消融,枯木逢春。
谢明蕴坐在里面,听着两侧的百姓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大多是一些恭喜的话,而她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容淮安,觉得心中渐渐被高兴和踏实溢满。
等仪仗队绕京城一圈回去,谢明则,太后太上皇,太皇太后,寿王一家,并着剩下的宗亲们和朝中大臣,都已经赶去了容府。
容府门敞开着,里里外外热闹的厉害,车驾缓缓停在门口,容淮安下了马,衣摆随风飘动,嘴角勾着恣意的笑,一步步走到凤驾前,将她接了下来。
容府外围了好多人,谢明蕴心中不由得觉得有些紧张,容淮安攥紧了她的手,安抚地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继而与她一起踏入了府中。
徐盈跟在谢岚身边,太后已经坐在了最上面,寿王妃和晏王妃也含笑看着她,谢明蕴顺着摆动的流苏看过去影影绰绰,看到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笑,都真心实意地在为她高兴。
大堂内早有礼仪官站在那,大红灯笼挂在外面,满院红绸飘动,目光所及,每一个地方,都是红色。
可想而知容淮安这么多天是真尽了心的。
谢明蕴觉得心口涨涨的,没忍住又笑了笑。
亲朋好友们凑在一起三三两两地说着话,眼看到了吉时,礼仪官喊了好几声屋内才安静下来。
这样的喜事自然是没有那个在床上躺的半死不活的容家主什么事的,两人便继续拜前面的太后和太上皇。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拜完了天地与父母,两人相对着齐齐拜下,等礼仪官喊完了那句礼成 ,谢明蕴心中依然有几分不真实。
她真的这样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
手上覆过来一阵温热,下一瞬谢明蕴手腕一紧,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喊出来,便被容淮安抱进了怀里。
“诸位尽兴,容某先走一步。”
一句话落下尾音,屋内众人看过去,哪还有容淮安和谢明蕴的影子?
谢岚先反应过来,拽着徐盈就跑了。
“这容淮安,便宜他也就罢了,大喜的日子还不准闹洞房?”
“就是,看本世子今天不拽着他喝趴下。”白琅身影一闪跟了过去。
身后跟着一堆宗亲爱凑热闹的小姐和公子们。
一群人熙熙攘攘地进了院子,后头的人还有些犹豫,想着公主和容大人的洞房是那么好闹的吗?
但又一想前面带头的三个人,一个是公主的姐姐,一个是公主的妹妹,还有一个是容大人的好兄弟,他们都不怕,自己还怕什么?
死道友不死贫道,大不了最后他们先跑就是了。
想到这,一堆人越发兴奋地跟在这三个人身后。
到了门口,谢岚刚要一马当先地去推门,忽然自己的婢女神色匆忙地跑了过来。
“公主,公主。”
“干什么?”谢岚一脸不耐烦地甩开人。
“陆大人来了。”
谁?
谢岚嘴角的笑僵硬下来,等眼尖地瞥见门边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后,一向作天作地什么都不怕的谢岚难得有些心虚,她往后错开一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闹洞房的大业交给你俩了。”
她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陆文的官衔够不上来容府参宴,他能来只怕某人脱不了干系。
看来是早就预料到她会带人闹洞房了。
“该死的容淮安,你别忘了你还得叫我声姐姐呢。”
谢岚的声音没忍住大了些,那边正四处找人的陆文心有察觉,顿时往这看了过来。
谢岚顿时闭嘴,脚下步子生风。
徐盈回过头,觉得今天的谢岚有点奇怪,但她就这么走了,自己还闹吗?
“走啊妹妹,怕什么,大喜的日子不闹闹你姐姐姐夫,最少也得讨个红包啊。”
白琅怂恿她。
徐盈嘴角一抽。
“行吧。”
她抬手刚要推门,一旁的侍卫笑着走上前,递过来几张银票。
“大人说小姐喜欢的那家料子已经着人买了五十匹送去白府,城东那家最好地契也已经送到徐小姐院子里,另外今日大人新喜,已在白府送了五千两黄金让小姐和白世子沾沾喜气,小姐和白世子若是谁回去的早就先拿银两,回去的晚了的话……”
徐盈眼神一亮,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银票,转过头风风火火地跑了。
“白琅,你别想争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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