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汪沉还在继续:“这般沉默,我就当你们这没管事的了,那你们还在这干什么?直接把官辞了滚回老家去。”
“好大的胆子,”斜对面站着的人忍不住开口,他语气不善,透着一股子冷嘲热讽:“我们这官是你说罢就能罢的?”
“呵……”汪沉一抬手,空气中不知道飞了个什么,那男人就开始捂着肚子“哎呦”一声,脸色都惨白了几分。
他疼得龇牙咧嘴:“汪沉!你……!”
男人泰然自若地看着他,脸上端的满是无辜:“随意罢官我是做不出来,但你们若是生了什么病、受了什么伤,这将领当着也不舒服吧?”
“你!”
刚开始咒骂汪沉的人此刻也看不下去,他便是那节度使陈立宗,本来不想理这人,谁曾想这所谓的将军竟也跟个乡野村夫一般是个莽夫。
果真如传闻中的一般,这人是顾坤杉捡回来的野人,说话做事如此没有礼数。
陈立宗指着他的鼻子骂:“汪沉,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可是庆王妃弟弟的舅父,你不过就是十几年前在大凉打了场胜仗,以为尾巴能翘得比天高?我告诉你,这里是幽州,不是长安,你若是再敢寻衅滋事,我就上报庆王,小心你的官职不保!”
“上报?”汪沉终于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陈立宗面前,陈立宗伸出去的手还没缩回去就被他捏住,男人没用多大的劲,但陈立宗的脸此刻已经是异样的涨红,身躯也跟筛子一般抖,只听到耳边像是幽灵一般的骇人话语:“也得你有命去上报!”
汪沉在军营只待了五天,雷厉风行的作风把里面的一众老将领治得服服帖帖,就算有些不服的,领教过他一番凶狠功夫之后也不敢再叫嚣了,毕竟这人狠起来真的会杀人。
因为幽州北上方就是大凉,此地有不少军营驻扎,陈立宗集当地军、民、财叁政为一身,在汪沉没来之前可算是整个军队里的天,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现在被汪沉这么一打压,心里憋屈想发火又没地可撒。
想去向庆王诉求,又想着汪沉对他的威胁,怕是信没寄出去就被拦截,然后自己小命也没了。
他每日忧心忧虑看着汪沉弄那些所谓的改正策略,大赚的油水一点一点被分崩离析,却根本阻拦不住,急得气血上涌,一夜之间冒出许多白发。
直到他收到一封来自长安的加密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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