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蒋也笑意松散,“本来就欠她一个生日愿望。”
冯时序的眉心微不可察地沉了一下,保持得体的微笑,转向简牧晚:“提起生日——我的礼物在画室吃灰了一礼拜,也没有被它的主人领回去,怪可怜的。”
才回来,马不停蹄地筹备画展,完全没有时间去拿。简牧晚摆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画展结束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去取。”
冯时序笑:“我记住了。”
“对了,”一面取出电脑,他一面叮嘱,“咖啡,趁热喝。”
简牧晚已经坐在桌前,看了一眼还满的杯子,没有碰纸袋,只是答了一句:“好的。”
愉快的哼歌声从蒋也的鼻腔底慢悠悠地飘出。
布置画展是第二个通宵,画作挂好,还差介绍和海报的张贴。
冯时序有其他的事,不得不先行离开。简牧晚与蒋也分开行动,他负责沟通宣传,她在王宫挂画。
画作挂上挂钩的声音,轻微、悦耳,停下喘气的时候,她突然感到恍惚。这样轻松地达成心愿,这样自然地与他开始共事,不真切的感觉填满心室,滴下光怪陆离的汁液,混合出其他的滋味。
她坐在弯曲的走廊一角,灯光昏暗,疲惫如潮水上涌。
静静地看着凌晨的夜景,天空呈现颜料盒的角落的钴蓝色。从这里低头,能看见埃马努埃莱长廊的灯带,熄灭,玻璃灯泡反射微弱的光。
蒋也回到画廊,便看见半坐在地上的女孩。乌黑的头发散乱地枕在脸侧,脑袋微斜,睡意正浓。
他放下手里打包的寿司纸袋,脱下外套,盖在简牧晚的身上。
定定地看着,半晌,蹲下身,坐在了简牧晚的身边。
一点、一点,缓慢地,挪到她的身边。
衣料摩擦地板,声音隐秘,如同一场紧张的窃宝行动,盗贼把宽阔的肩膀送到她的脸颊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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