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一进去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套房内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客厅内一整面落地窗映出城市的夜景。浴室内传来细微的水声,他蹙眉走近,拉开门。
即便是多年后,这一幕仍深深印在晏初脑海里。
他仰面躺在浴缸内,湿淋淋的黑发垂落在俊美的面容上,好似水妖。水极冷,但他却像一团火,几近苍白的修长身躯此时泛起一阵粉来,两条腿交缠在一起,半勃的肉茎在水中露出点肉色。
晏初脚下的衣服散落一地,抬眼只见他一件白色衬衫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纽扣不知道被扯去哪里,胸前俏生生的乳头像颗鲜嫩的小果子,硬硬地立着。
言骁在抽烟。
这是晏初第二次见他抽烟。
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灰蓝色的烟,在他推门的那一霎,一团轻飘飘的烟雾从他红润的唇瓣中吐出,在模糊间,言骁淡淡一笑,扬起那只手。
“拉我,我没力气了。”
晏初没动,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扯过一旁的浴巾,要将人从水里抱起来。
言骁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脖子,乖顺地任由他将自己打横抱起,水珠顺着发梢滚落在晏初的大衣上,洇湿了一小片。
“怎么回事?”
晏初的指尖被那冰水刺激到,又摸到他腰侧一片滚烫,不禁将人抱的更紧。
“有人算计,喂了药,要拍我的艳照呢。”言骁眨巴了两下桃花眼,顺着手臂的力量,将唇贴在他耳廓,“你再不来,我真的要被人吃了。”
最后两个字缠着温热的呼吸从舌尖滚落,柔软的唇瓣贴在他的耳垂,随后被言骁含住轻轻舔弄。
一阵酥麻带着汹涌的欲望自尾椎直冲大脑,几乎是在他含住的那一刻,腹下的肉棒就直挺挺地抵在那具身躯的腰窝处。
晏初无可奈何,他垂眸看向怀里这个人,始作俑者却更加肆无忌惮,手隔着薄薄的一层羊绒衫,去摸他的喉结,而后划过锁骨,想要寻找敏感的乳尖。
“行了!”晏初沉声拒绝,将人放在沙发上,皱眉攥住他的手腕,顺手拿过一侧的干毛巾替他擦头发。他明明在拒绝,可生理上却渴望那人更深入的触碰。
仿佛吃了药的人是他,灼热的干渴顺着喉管,蔓延至每一根血管。
言骁不愿,倾身靠近,鼻尖贴着鼻尖,一双眼睛几乎要望向他眼底。
“这四年,你跟别人做过?”连他自己都没察觉,浓烈的戾气几乎要将他仅存的理智烧尽。
晏初眸底漆黑如墨,他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动动唇,问出了另一个。
“你把我当什么?”
言骁一怔。
他忘了,眼前的男人,是青山镇最干净的水滋养出的一株绿竹,是雕琢出的一只白玉。他的爱纯粹热烈,接受不了一丝的背叛和污浊。这样一个人,在没有得到最后最重要的回答时,是不会听从欲望的安排。
晏初握住他的后颈,直直地望着他,无声却坚持。
“在你心里,我是得不到的前任,还是玩不腻的玩具?”这场惨烈的恋爱终究是将他伤了个透底。
言骁猛地扑上去,将人强势地按在沙发靠背上,低头吻他。
“是爱人,是我刻在心底的名字,是我想一辈子都陪我看日出的人。”泪水沾湿言骁黑长的羽睫,在这个吻中,晏初尝到了咸味。
被时间压抑的思念,连带着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的酸涩,裹挟着爱,汹涌地奔来。
晏初忽然释怀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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