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印寒说,“他们说这次就不来了,等你真正结婚再来。”
“也是。”明月锋表示理解,他叹气,“那我这边的家属只有你一个。”
印寒根据导航指引转弯,他说:“我陪着你。”
意料之中的执着,明月锋斜靠车门,说:“下午找个理发店,我把头发剪短一些。”
“不用剪。”印寒说,“这样就很好看。”他颇喜欢半长头发的明月锋,额角和鬓角垂落的碎发柔和了锋利精明的气质,降低距离感,让远在天边的月亮仿佛触手可及。
“不好打理。”明月锋说,“你喜欢就留一阵,太长的话还是要剪掉。”
“嗯。”印寒眼中泛起欣喜的光泽,他格外享受明月锋的偏爱。
王岳扬替印寒开好包厢,坐在包厢的沙发上神色忐忑,虽说他是纯纯的乐子人,八卦小能手,但实际参与到乐子中,与犯罪行为擦肩而过,完全是两码事。
包厢门推开,印寒和明月锋一前一后走进来,王岳扬从沙发上腾起,满脸堆笑地与未来的受害者握手:“哎呀明老板,好久不见。”
“王局客气。”明月锋笑着回应。
“不是不是,我就是个小科员。”王岳扬摆手,“明老板抬举了。”
“早晚的事。”明月锋坐在沙发拐角处,“早叫早享受。”印寒落座他身边,借昏暗的氛围灯,肆无忌惮地揽住小伙伴的腰杆。
“老实点啊。”明月锋挣脱印寒的手臂桎梏,往左边挪了半步,警告地瞪他一眼。
王岳扬假装自己又聋又瞎,扒拉点歌台扯着嗓子喊:“先来一首周杰伦,然后许嵩、汪苏泷、邓紫棋……你们想唱什么跟我讲。”
“你想听什么?”明月锋转头问印寒。
“《晴天》。”印寒说,“你记不记得高二升高三的暑假,我们去野三坡玩,你就唱的《晴天》。”
“记性真好。”明月锋拿起话筒,跟着背景音乐开嗓,成年的声音与少年时不同,少了几分无忧无虑,多的是沉稳辛酸。
印寒听着听着,觉得十一年前躺在绿油油的草坪上看白云蓝天的日子再难复现,愈发坚定了他绑架明月锋的心思。
三人连续唱了四个小时,王岳扬一开始抹不开面,到后来抱着话筒鬼哭狼嚎,顶着印寒杀人般的目光唱《单身情歌》,因过度加班日渐丰盈的身躯站在屏幕前扭来扭去,笑得明月锋直不起腰。
“王局,你得减肥了。”明月锋说,“小心早早得三高。”
“你以为我不想减吗。”王岳扬五官皱在一起,像个撮嘴的白胖包子,“我都快猝死了我还减肥。”
“你这形象,怎么找局长的女儿。”明月锋说。
“救了个大命,别局长的女儿,我的目标只想活到退休。”王岳扬说,他摸摸圆滚滚的肚子,可怜巴巴地看向印寒,“印教授,什么时候吃饭?我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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