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锋:还可以。】
【印寒:见到边家人了吗?】
【明月锋:见到了,聊得不错。】
【印寒:那就好,你吃晚饭了吗?】
【明月锋:不太饿,在外面看夜景,你上课怎么样?】
【印寒:[图片][图片]】
【印寒:我的论文登刊了。】
论文登刊不稀奇,印寒发论文宛如吃饭喝水,毫不费力,稀奇的是印寒特地拍下照片发给小伙伴炫耀。明月锋点开图片,双指放大,论文的致谢段直白地写着对明月锋的感谢,虽然没提名字,但大意跟提名字差不多。
再看期刊名字——《中国法学》。
啧。
明月锋放下手机,烦恼地揉搓额角,他很想在跌宕起伏的命运中寻一个不得罪所有人的答案,事实是他越不想伤害印寒,越是被蓬勃的野心强逼着将刀子捅向印寒心口。
平等地伤害所有人,这或许就是明月锋的本性。
清吧的阁楼播放着轻柔的纯音乐,冰块融化,和酸涩的酒液混合,波本猛烈的酒兴随高悬的月色逐渐消解。周围的景物边缘变得朦胧而圆钝,连带着明月锋活跃的思维,与稀释的酒液一同化为莫奈风格的画作。
凌晨四点,明月锋歪躺在沙发上,喝下最后一口酒,扶着桌角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他感觉自己醉了,又觉得大脑无比清醒,打开手机,聊天界面最后一句,是印寒发来的【晚安。】
他想要秋日青崖,也想要印寒开心,两个不相干的话题,却成为二选一的零和博弈。凌晨的微风拂过耳畔,明月锋付过酒钱,走出清吧,坐在黄浦江边的台阶上发呆。
清晨七点,沿江晨跑的人、打工仔、环卫工人纷纷路过明月锋,一双低跟皮鞋站定他身后,边珦的声音响起:“明先生,怎么坐在这里?”
“休息。”明月锋说。
边珦将手中的会议资料当做垫子,挨着明月锋坐下,笑着问:“瞧你这黑眼圈,一晚上没睡?”
“没有。”明月锋神情恹恹,揉了揉眼睛,“很明显吗?”
“像大熊猫。”边珦认真地点头。
“哦。”明月锋手臂交叠撑着膝盖,靠在栏杆上缩成一团,“边小姐,你给我出了个难题。”
“难道不是给你一个顶好的机会?”边珦说,“其他人想要还求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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