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到宿舍,其他人都还没回来。
初夏自然不等她们,先抓紧梳洗一番上床躺下来。
虽然白天忙了一天挺累的,但躺下来后她没有立即就睡。
白天忙的时候没时间闲下来想那么多,现在身边没有其他人,躺着的时候全身都得到放松,脑子便自然活跃了起来。
她躺在夜色中慢慢地眨着眼。
脑子里想的自然还是和多出来的那本小说内容有关。
经历了合伙和让老师这两件事,她现在越发肯定小说内容是真的了。
而现在的情况是,她知道了小说的全本内容,觉醒了自我意识,但涉及到与韩霆有关的主要剧情时,她还是受原来的设定束缚。
在韩霆面前,她拒绝不了他对她提出来的要求。
不过,通过这两次也可以知道,林霄函能帮她解除这种禁锢。
第一次她是看着林霄函的时候说出了拒绝合伙的话,第二次也是他突然出现,她才说出了拒绝把老师让给苏韵当的话。
她揣摩着想,是不是因为林霄函和韩霆天生对立,一辈子都不对付,到最后更是针锋相对有你无我,所以林霄函才会影响设定对她的束缚?
小说里有个人体磁场的说法。
如果把这个说法搬到她和韩霆、林霄函身上,那就是林霄函身上的磁场会影响韩霆身上的磁场给她带来的影响。
按这个思路往下想的话,那是不是她只要多接近林霄函,多吸取他身上的磁场能量,以此来抵消韩霆在她身上留下的磁场能量,她就可以慢慢摆脱韩霆对她的影响?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就不能再像今天这样,做什么事都避免和林霄函在一块,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她得接近他,多和他在一块,并且是离得越近越好。
想到这,再想到林霄函那张脸,初夏脸上表情一衰。
就林霄函那样的人,到底谁会想不开去接近他,和他多相处啊?
初夏在心里权衡,被原文设定束缚走剧情,把自己的一生和所有的家底都奉献给韩霆,和接近林霄函相比,哪一个更能接受。
很明显,当然是后者更能接受了。
她又不需要对林霄函怎么样,只要靠近他就可以了。
于是初夏这便又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
只要能摆脱小说设定对她的束缚,别说只是在空间距离上接近林霄函,就是让她每天管他叫哥哥,她都叫!
当然了,这些也都是她自己的推测。
她打算接下来先试一下,尽量多呆在林霄函身边,看是不是会有什么变化。
这么想好,初夏心里也就暂时放松下来了。
恰好这时其他人回来了,说着话梳洗,宿舍里有些热闹起来。
这两天初夏举动十分“反常”地做了这么多事,和她们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而且她也睡下了,所以便没有和她们打招呼。
李乔
她们自然也没有和初夏打招呼。
权当宿舍里没有她这个人,梳洗的时候聊自己的天。
顾玉竹解开辫子梳头说:“一想到明早起来要去上工追肥,我就头大。”
李乔接着话她的话说:“谁头不大啊,臭得要死。”
顾玉竹这又拉长了语调,“还是人家命好啊,以后不用干这些活了。”
这话指的谁很明显,李乔继续接话说:“命好的可不止她一个,苏韵有韩霆护着,每天虽然也去田里,但根本没干什么活。”
陈思思忽又小声接上话:“你们说,韩霆对苏韵那么好,初夏又什么都听韩霆的,韩霆有没有可能让初夏把当老师的机会让给苏韵?”
顾玉竹:“让给苏韵也是应该的,从能力上来说,苏韵更适合当老师。而且让给苏韵的话,苏韵跟我们是合伙的,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李乔听了这话点头。
现在虽然每天韩霆都会帮苏韵把她的活也干了,但他挣的工分是不多记的,苏韵挣的工分很少,算是一直在拖他们的后腿。
如果苏韵当了老师,有固定工资领,拿工资入伙,确实是好事。
话听到这里,初夏没忍住出声说了句:“别做梦了,我是不会让的。我的机会是我自己辛苦挣来的,不会让给只想着不劳而获的人。”
听到她说话,李乔、陈思思和顾玉竹同时一愣。
然后陈思思笑出来道:“初夏,你还没睡啊?”
初夏:“正要睡。”
陈思思脸上浮过尴尬。
顾玉竹不觉尴尬,出声说:“你辛苦的是在地里干农活,和当老师教书有半毛钱关系吗?你会干农活等于你会当老师吗?”
初夏:“是啊,村里就是这么评的,大队干部就是这么认为的,你不爽可以去找大队书记和大队长抗议啊,有本事让他们把当老师的机会给你啊。”
啪!
顾玉竹气得把手里的梳子猛拍在桌面上。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强有力反驳的话,于是忍着气又把梳子拿起来了。
陈思思这会没能忍住不说话。
她笑着小心试探着出声问:“初夏,你这两天是怎么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
初夏自然知道她下面要接的应该是“尖酸刻薄”之类的词。
没要陈思思直白地说出来,她回答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句话,人善被人欺,不想再当软柿子和冤大头了。”
眼前的事实也证明了。
默默付出的人,越是付出的多,别人越会觉得理所当然。
得不到回报且不说,有一天突然不想付出了,还会被批评挑剔加指责。
陈思思又笑一笑,没再往下说。
刚好苏韵这时回来了,陈思思忙转头和她打招呼,结束了和初夏之间的对话。
接下来四个人都没再提有关初夏的话题。
她们聊了点别的,宿舍里
的气氛很快就又轻松起来了。
顾玉竹梳好了头发。
上床的时候日常抱怨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每天都想家想得受不了。”
李乔又接上她的话,“估计是没个头了。”
顾玉竹躺下来叹气,“难道我们真的要在这里过一辈子吗?”
每天田里来地里去,吃不好睡不好,没有玩的地方也没有电,每天除了干活也就能闲说上几句话,真是过得毫无希望。
陈思思又道:“户口都迁过来了,应该是的吧。听说很多老知青都在乡下结婚生孩子了,根本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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