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有没有教过你,只可以给喜欢的人亲,而且要经过你的同意。”
珍珠点头:“他问我,我同意了。但他亲了两次,我说下次不可以这样,他问我下次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他又问我那现在可不可以是下次,我还没有想好,他就又亲了我一下……”
珍珠性子慢腾腾的,说话也慢慢的,实在招架不住周周这种步步紧逼型的。
季旸狠狠掐自己眉心。
梁思悯扭过头去掐路宁的脖子,警告道:“你管管你儿子!”这小鬼心眼子怎么这么多,也不知道随了谁。
路宁心虚,一边跟周周招手,一边踢周承琛,意思是你快管管。
周承琛表情严肃,把路柏杨叫到脸前来:“路柏杨。”
路柏杨顿时垂头:“爸爸我错了。”
“你错在哪儿了?”
“我错在太喜欢珍珠了。外婆说超过的喜欢就会失去分寸,我亲她前征求了她的同意,但还是把她弄哭了,肯定是我的喜欢像水一样漫出来,淹到她了。”
周承琛一下子有些卡壳,这小鬼确实不知道随了谁,长着一张过分乖巧纯净的脸,脑子里弯弯绕绕却特别多,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诡辩达人。
“你是男孩子,跟姐姐表达亲近要保持绅士和礼貌。去跟姐姐道歉。”半晌,周承琛才寒着脸说出这么一句。
路柏杨纠正他:“是妹妹。”
周承琛觉得自己血压都要升高了,抬手却舍不得打他,最后只朝着他屁股踹一脚,“不要给我诡辩。”
路柏杨扁扁嘴,有些委屈,但还是据理力争:“我和珍珠约定了,我们达成了共识,她愿意叫我哥哥,我也喜欢她做我妹妹。”
他满脸写着:你是□□法西斯,是破坏自由民主的反派。
周承琛掐了下眉心,急需要一粒速效救心丸。
梁思悯突然把路柏杨揪过来:“哎小鬼,你过来,来,咱俩比划一下。”
路柏杨却扑进梁思悯怀里,抱住她脖子:“悯悯阿姨。”
他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撒娇意味,比路宁那撒娇劲儿都招人。
梁思悯又好气又觉得好笑,揪他耳朵:“你想要做哥哥是为什么?”
梁思悯已经打算听“保护妹妹”“爱护妹妹”之类的话然后教育她爱护妹妹就不能把妹妹亲哭。
但路柏杨思考了片刻说:“我想娶珍珠。”
在他还很淳朴的世界观里,哥哥可以娶妹妹,弟弟娶姐姐比较困难,所以他决定从精神上降低难度。
梁思悯顿住捂住他的嘴:“你不想。”
她故意吓他,“你太笨了宝贝,这种事就是要徐徐图之,不动声色,然后一击必中,现在我和季旸叔叔还有你爸爸妈妈都知道
了,以后都会防着你,懂不懂?”
路柏杨小声说:“那样珍珠就更加知道我的决心了。”
说完还给她念了一句古诗:“虽千万人吾往矣。”
梁思悯气笑了,揍他屁股:“那来尝尝阿姨的铁拳。”
珍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在爸爸怀里,这下子突然钻出来,拉了拉妈妈:“妈妈,你别打……别打哥哥。”
路柏杨抓住珍珠的小手,诚恳道:“珍珠,我没有事,就是有一点点疼,你亲亲我我就好了。”说着,他抬手指自己的脸,“你如果不想我亲你,那你可以亲我的。”
这下路宁都听不下去了,一把把路柏杨拽回来,塞进周承琛怀里,顺便拿个盖毯盖在他头上:“你还是亲你爸爸吧,你叔叔阿姨待会儿就要把你剁吧剁吧扔海里了。”
但没多会儿,两小只就又凑一起玩了。
梁思悯扭头问路宁:“你给周周选好学校了吗?”
周周马上要上小学了,路宁摇头:“还没,我跟周承琛还在看。你给珍珠选好了?”
珍珠上学晚,和路柏杨是一届。
梁思悯挑眉:“嗯,但我要确保你儿子离我女儿远一点。”
路宁忍不住笑:“那你防得可要多了,杜若枫的儿子,也很喜欢珍珠呢。”
杜若枫生了对儿龙凤胎,兄妹俩都是冷酷小孩,对同龄人保持一种平等地视而不见,但都很喜欢珍珠。
珍珠是个团宠小可爱。
梁思悯气恼,半晌说:“那要不定个娃娃亲吧。”她搂住路宁的脖子,“我把我在南城的四个厂,十几条生产线给你,你把你儿子的教育权分给我,我调教自己女婿,不过分吧!”
路宁立马捂住她的嘴,“你小点声,路柏杨真的会当真的。”
这孩子看着哪儿哪儿都跟路宁像,但骨子里的侵略性一点都不比他爸少,很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固执。
而此时的路柏杨,正在给珍珠擦手擦脸。
珍珠说:“我自己也可以的。”
路柏杨点点头:“我知道,但是我想给你擦,你不喜欢我给你擦吗?”
珍珠摇摇头:“喜欢的。”
路柏杨微微挑眉,小大人似地勾起一侧唇角:“那你喜欢我也喜欢,我们就是天作之合。”
珍珠思索片刻,“噢。”
擦完了,路柏杨还没忘记,“天黑了,我们可以去看烟火了。”
但是珍珠已经累了,她打了个哈欠,“可是哥哥,我累了,我的脚,很痛。”
路柏杨把她按在凳子上,脱了她的鞋子,问她:“哪里痛?”
珍珠缩了下小脚丫子,指了指自己的脚后跟。
俩人一直跑闹,她累了。
路柏杨把她带到浴室,说了声等着,然后去打了盆热水,把她按在凳子上,裤管推上去:“泡一泡就舒服了。”
珍珠把脚泡进去,十分担忧地说:“哥哥,我觉得不好。”
她虽然还小,但也知道,让别人给自己洗脚,是不礼貌的。
路柏杨甚至把手伸进水盆里给她撩水洗脚腕,闻言抬头:“水不够热?”
他自己摸了摸,觉得挺合适。
珍珠摇头,“不是……”
她还没想好措辞,路柏杨又问她:“那是冷?”
珍珠还是摇头,路柏杨低着头继续给她洗,没等她组织好语言,就已经给她洗好了,拿了准备好的毛巾:“脚抬起来,踩在我膝盖上。”
他坐在她对面,很矮的小圆凳,膝盖并拢,她抬脚可以正好搁上去。
每次都这样,珍珠总是反应慢半拍,这个事情还没讨论清楚,路柏杨已经开始下一轮了。珍珠虽然不理解,但每次都还是会乖乖配合,抬脚搁上去,路柏杨用毛巾包住她的脚丫子擦了擦,然后把她的拖鞋放过去,顺便把她裤管拉下来,做好这一切,上下打量她一眼,对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
两对儿父母上楼去找孩子,就看到这一幕。
梁思悯:“……你儿子到底什么毛病。”
路宁扶额:“可能……随他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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