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还跟他开玩笑,我说你这顶半个记者了,在媒体里干过吗?还是当过狗仔?他回了个憨笑的表情。
但怎么说呢,知道这世界上有另一个人,会给你留言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你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那入睡也成了一件幸福的事,因为你会有所期待。
有期待,太过平淡的日子,也就没有那么难熬。
果不其然,第二天我一醒来,就看见mr.d又带着对他喜欢的人的花痴,胡言乱语发了半屏。
mr.d: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爱情就是熊熊燃烧的友谊”?
mr.d:哦对不起,又戳到你痛处了,我有罪。
…… ……
“段豆豆。”我仰躺在床上,“我觉得有时候,我的确搞不清楚,你到底要怎样。”
年轻人的吻是很劲的,没有技巧性的撩人,但足够凶猛热烈。这点作为一个已过初老年龄线的人,我不得不承认。第二个吻,他几乎把我顶在车门上,够深,够久,依旧不那么从容。讨债似的,好像生怕我是个滑不溜丢的老赖,此时不抓住,下一秒就会逃到天涯海角去。
我吻到窒息,窒息到推他。我得提醒他,这里还是在大街上,还是个刚刚从小县城一跃变成度假热门的地方。即便是大城市,怕是也容不得同性如此拥吻,更何况,隔着夏日薄薄的衣衫,我非常清楚地感知到了他皮肤的滚烫正在穿透布料,朝我汹涌而来。
感情会像潮水一样流动吗?我不知道。
但是荷尔蒙会。
我甚至能感受到那蓝色的海水一波又一波地涌来,侵入我那方早已抽尽、干涸、坍塌的心井。“你……”我的手掌抵在他胸口,强迫他与我拉开一点距离,话含在舌尖有点烫嘴,糟糕,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有些话它由我说……就是很难开口啊……
“……你会吗?”我心一横,低声问道。
段紫荆动作停下来,胸膛起伏却没停下来,他的心脏在我掌中跳跃,像是跃跃欲飞的鸟。他抿了抿唇,目光紧紧盯在我脸上,他说,“什么?”
我:……
我:…………
……算了。我沧桑地想。有些事不能停顿,一停顿脑子就清醒,脑子一清醒就哑火。
“没事。”我说,“走吧,去办入住。”
我要走,没走成,被他拽着胳膊拉回到他的臂弯和车门的那一方禁锢里。薄薄的嘴唇就在我视线斜上方,他没有放开我的意思,语气平静而执拗,“我是问你,苏景明,你是什么意思?”
我:……
“你是想跟我做吗?”
“……”倒也不用这么直白吧……我略略抬眼,反问,“你不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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