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凡姐负责一个大项目,云想涛也对这个项目十分上心,从策划开始就全程跟进,并温柔而强势地要求每一个环节,凡姐都要跟他“对齐”一下。
全组人都觉得不平——圈里盛行的可是编辑责任制,编辑那相当于坐镇帐中的将军,凡姐身经百战,凭什么每一步给你云想涛汇报呢?
还是凡姐劝大家,说算了,谁让人是甲方呢。
项目开始之后,有天晚上11点,云想涛突然在工作群里找凡姐,要求马上开语音会。大厂开会拖拉有目共睹,凡姐拒绝了,说明天早上五点半就要起来拍摄,现在必须马上休息,但云想涛不依不饶,从一小时一路压缩到20分钟,就非得必须马上连线。
凡姐有点受不了,说,“云总,今天的进度下午已经提交过文字档了,明天全组人五点就要起床,现在大家必须休息了。”
云想涛就没声了。
就在大家以为这事儿过去了时,拖到11点45,云想涛突然发来一段语音,点开,依旧是温温柔柔的声音,客客气气的道歉:“对不起啊柳老师,我刚忙完,才看到你们明天五点就要起床。那你们先休息吧,毕竟你们不像我们,习惯连轴转了,现在还没回家,晚安晚安。”
气得小葵在我们部门群里大骂,说这个云想涛怎么这么绿茶啊?
而赵非凡则沉默着,既没有帮腔小葵,也没有帮云想涛说话——他能说什么呢?
这个项目凡姐整整忙了一个月,收工时正好赶上假日前一天,于是整个部门想约出去聚餐。晚上六点半,云想涛突然又在群里找凡姐,要语音连线。而凡姐那会儿已经烦他烦的要死,就说自己在外面,晚上八点以后再连线开会吧。
云想涛:不行啊柳老师,我们还要加班的,晚上八点没准还在忙,我只有现在有时间。
凡姐:但是我现在没时间。这样吧,晚上11点之前,你忙完随时call我。
云想涛安静了一会儿,又蹦出一句:就十分钟,行吗柳老师。我回家估计都九点多了,家里有小孩儿,那会儿估计都已经睡了,我打电话得下楼去打,怪冷的。
那是4月30号,劳动节前一天,京城暮春,气温正好。看着屏幕上的字,我都能想象得出来云想涛那看似彬彬有礼实则咄咄逼人的语气。
那会儿,我已经知道了赵非凡与云想涛是情侣了,俩大男人哪来的孩子?更何况赵非凡还是个深柜。我偷眼看赵非凡,只见他脸色很不好看,但到底还是给足了云想涛面子,没在群里接话,只是手指翻飞地打着字,力气大得几乎要戳碎手机屏。
云想涛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凡姐只好连线了语音会议。说好的十分钟,拖拖拉拉又说了半个多小时。
等到挂电话时,一向平和的仙女凡姐“梆”地把手机往桌上一摔,轻蔑地吐出四个字:“流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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