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来,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徐晓风,重复了一遍:“弟弟?”
徐晓风被他这样看着,脖子莫名开始隐隐作痛,那里还留着俞洲昨晚咬的吻痕。
他懂了俞洲的情绪,安静几秒,然后把藏在衣领下面的戒指拎到外面,跟张温纶道:“只是名义上的弟弟,实际上,我们现在还有恋人关系。”
他说得如此自然,让张温纶愣在原地。
他微微张嘴,震惊地看着徐晓风手中的素戒,再看向俞洲无名指的同款戒指,神色一时间变得很复杂,半晌,才发出一个音:“哦……”
徐晓风冲俞洲笑笑,悄悄在他的手心挠了挠,看到他的神色一点点变得柔软,紧绷的背才稍微放松一些。
“我和俞洲还有事,就先走了,”他跟张温纶说,“这件事记得帮老师保密。”
张温纶还有些怔怔的,盯着他俩的手:“好的,我一定会保密的。”
徐晓风把俞洲拉进了车里,没有让他继续和张温纶聊下去。
车辆启动,一路沉默,一直到快到家时俞洲还没有开口说话。徐晓风安静地观察着他,最后不得不得出结论:
俞洲真的生气了,不是一句“恋人”就能哄好的。
他暗暗吸气,主动开口挑起话头,问:“你在生气?”
“嗯,”俞洲微微抿唇,看了他一眼,“老师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这个时候又开始喊他“老师”,听起来别有深意。徐晓风有点哭笑不得,没有直接回答,道:“你听到了我和学生说的那段话。”
俞洲点头。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徐晓风道,“顾思博给我下药之后,你跟医生说我有过抑郁症。”
俞洲本来想伪装一下,不让徐晓风知道自己实际只是在吃醋,也不让他发现自己早就调查过他的医疗档案。
但徐晓风的这一句话,瞬间扯碎了他的理智。
他缓慢地皱起眉,心中最在意的地方被狠狠中了一箭,整个胸膛都在隐隐作痛。
他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很压抑:“你明明猜到了……我一直在等你哪天和我谈谈心,聊聊来知海县前的那些事,可等了这么久,最后却听到你和一个刚认识的学生解剖自我。”
“宁可告诉外人,也不肯告诉我。是么?”
徐晓风心头微跳,意识到自己捅了马蜂窝。
他没有立刻给自己找借口,而是问:“俞洲,我抑郁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上次提这个问题时,俞洲没有答。
这次,他沉默了一会,半真半假地说:“秦遥调查过你的档案,找我求证。”
徐晓风没有质疑他的回答,点点头,然后叹气道:“我不是不肯说,只是你的性格有时候过于执拗,我怕会让你不开心。何况那些陈年旧事,我自己都已经放下了,没什么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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