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院子里,现在就学。”
方遥眼神坚如磐石,几乎是咬音咂字地说。
她的孩子可以不听话,不识字,但打架——绝对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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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遥从院子里的海棠树上折下一根枝条,转身对两个崽崽道:“你们还未开始学心经,不会引气入体,但我教你们的这几招,无需运用灵气,防身绰绰有余。”
阿正问娘亲:“娘亲,学会这几招,能打得过席知南吗?”
席知南推他,他也很生气,可是他太小了,没有人家高,没有人家壮,打也打不过,心里想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多吃饭,等长高了,以后再报那一推之仇。
“能打十个,”方遥扬眉,“但前提是好好学,掌握精髓。”
阿正眼睛亮起来:“我一定好好学。”
阿圆则扬着小脸问:“娘亲,我也要学吗。”
“当然,不然怎么保护你爹爹?”
阿圆“哦”了一声,乖乖认命。
她其实对练剑兴趣不大,更何况,爹爹那么厉害,哪里需要她一个小崽子保护啊。
可是娘亲的话,她不敢再不听了。
“两脚平行而立,双膝弯曲,五趾抓地,重心居中,保持气息平稳,沉肩收臀,双手前推,手指微屈……”
俩崽崽按照娘亲说的口诀,扎起了马步。方遥用手里
() 的树枝时不时地纠正崽崽们的姿势。
一个时辰之后,俩崽崽浑身冒汗,阿圆不仅全身都在抖,勉强维持姿势,声音也在发抖,带着哭腔:“娘亲,我们不是要学剑吗?干嘛要学猩猩蹲,我的腿好酸……”
“刚开始学剑,最重要的便是下盘要稳,以后练剑之前,都要先扎一个时辰的马步。”方遥风淡云轻地说。
阿圆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呜呜呜学剑好累啊,对学剑更没有兴趣了,她还是更喜欢爹爹的术法,顶多动动手指,就能把敌人打趴下。
阿圆又撑了一刻钟,实在坚持不住了,瘫倒在院子里的草地上。
阿正知道这是学剑的第一步,珍惜好不容易得来的学剑机会,还在咬牙硬撑。
“好了,时间到了。”方遥道。
阿正收回有些麻木的腿,用手背擦掉脑门上的汗,身上的小衫已经湿透。
方遥又从树上摘下两根的小树枝,分别递给两个崽崽,当做是剑。
她打算教他们的是凌霄剑法第一式,第一式是最好学的,也是炼气期弟子们的必修课。
她先前拒绝教阿正练剑时说过,没有心经和修为辅助,剑招便是空有其形的花架子,然而凌霄剑法其招式精妙多变,即便没有灵力,靠这样的花架子,也足以完胜尚未引气入体的普通人。
方遥示意崽崽们去一旁站着,自己走到院子中央的空地处,指了指手中的树枝:“我演示一遍,看清楚了。”
“凌霄剑法第一式,飞鹤踏云。”
话音落,方遥的身影便如离弦的箭般从他们面前掠影出去数尺,足尖点地,身姿轻盈如鹤,仿若踩在云端上,手中的树枝挽出剑花,往前一刺,两个崽崽仿佛听到了破空声。
一片落叶从她手持的树枝前方,飘然落下,刚触碰到地面,便从中间裂开,一分为二,切面光滑平整,仿佛用剪刀裁出来的。
树叶表面光滑而具有韧性,若剑锋不够锋利,只会将其打远,不可能将其凭空劈成两半。
娘亲用得只是一根平平无奇的树枝,使出的剑招竟然比真剑还锋锐。
阿正看得目不转睛,眸光炯炯。
阿圆纵然对学剑已然失了兴趣,但看见娘亲如此漂亮凌厉的剑招,也一时看呆了,忘记了身体的酸痛。
“看清楚了吗?”方遥转身问俩崽崽,“你们试一试,不用怕出错,我会纠正你们。”
方遥看了看俩崽崽,阿正站着没动,好似还在回味方才的招式,于是对阿圆道:“阿圆,你先来吧。”
阿圆提着小树枝,迈开小短腿走上前,手里的树枝挥舞,慢动作地模仿方遥刚才的姿势,她的记忆力不错,把剑招动作全部记了下来。
“右脚再往前迈些,手臂抬高,刺出去的力道不够。”
阿圆每做一个动作,方遥就细致地纠正她一番,一套剑招走下来,阿圆又是大汗淋漓,汗珠子挂在睫毛上:“娘亲,我手腕好酸,我真的练不动了……”
这样的强度对于五岁孩子来说,确实有些勉强,方遥让她去树荫下坐着歇会,换哥哥来试剑。
阿正旁观了半天,轮到他时,对上娘亲清冷的眼神,仍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试着迈开步法,起手挽起剑花。
“提气,沉腕。”
阿正的起式比阿圆标准很多,方遥眼神微亮,甚至没去用树枝去调整他的姿势。
“摒弃杂念,心眼合一,汇力提气于腕。”
娘亲清沉的嗓音响在头顶,阿正按照娘亲所说,沉下心来,让自己的注意力只集中在手中那根细长的树枝上。
周遭的背景逐渐淡化,阿正眼中的树枝似乎逐渐变成了一柄锋利的长剑,咬牙提气,看准了一片正在往下飘落的树叶,把手中的树枝往前一刺。
树枝并未碰到树叶,叶片却仿佛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在空中停留了半息,继而飘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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