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两个崽崽跑去了半山腰玩,正好撞见新弟子下早课。
一只巨型葫芦漂浮在崖边,几十个身穿宗服的弟子们挨个排队从葫芦上走下来,手里皆拿着书本,旁边还有年长的师姐们护送,提醒他们注意脚下。
俩崽崽稀奇地瞪大眼睛。
阿圆问哥哥:“他们是在做什么?”
阿正发现他们手里拿着的书本,猜测:“应该和我们一样刚上完课。”
这届的新弟子们也开始上课修习了,他们平日居住在凌云峰,上课则是在灵秀峰,两峰之间步行要好几个时辰,为了节省时间,平日由几个师姐师兄轮换着用飞行法器接送。
阿圆望着一群说说笑笑往回走的弟子们,很是羡慕。
为什么他们上课是呆在家里,而且就只有和哥哥两个人,这些小哥哥小姐姐们却可以这么多人坐着酷炫的巨型葫芦去上课?
新弟子们刚开始上课,课表排得没有那么紧,晌午过后便可以自由活动,于是又有不少弟子聚集在一起斗起了蛐蛐。
两个崽崽在旁边默默看了一会儿,正要转身跑开时,席知南却主动叫住他们:“你们不是想玩斗蟀吗?”
阿圆犹豫:“可是我们没有彩头。”
前几日师叔们倒是送了他们好多礼物,但他们也不舍得拿出来。
“半个烧鸡,我先比一局。”
席知南从腰间蹀躞取下一枚莹翠的玉佩,扬眉道:“我这玉佩是个中品法器,价值两千灵石,你们若能赢,便送给你们。”
他的话成功吸引了在场弟子们所有的目光,皆直勾勾地看着他手中的玉佩,咽了下口水。
中品法器诶,果然是大宗出身,这
手笔真是阔绰,他们平日乘坐上课的那只飞行葫芦也只是一件下品法器。
半只烧鸡就能换来这样的赌注,看似是方家兄妹俩赚大发了,可是在场的弟子们都知道,席知南的斗蟀功夫是他们中最厉害的,目前从无败绩。
这俩小不点一看就是刚玩斗蟀,连像样的彩头都拿不出来,注定会输的比局,用什么赌注其实也无所谓了。
席知南唇边勾起一抹笑,接着道:“但我要另加一条赌注,输的人要趴在地上,学三声狗叫。”
他从小就是家里的天之骄子,以他丹霞席家的家世,加上这届弟子中唯一的双灵根以及那封介绍信,他本来十拿九稳会是掌门亲传。可是临到跟前,却被这俩崽子横插一脚,害得他只能做长老的徒弟。
席知南想到以后自己还得叫这俩小不点叫小师兄小师姐,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都是双灵根,凭什么他们就能做掌门亲传?不过就是因为他们娘亲是掌门亲传,沾亲带故,走后门罢了。
不仅是席知南,新弟子里许多人都对俩兄妹有些看不过眼。按照往常,长老们至少会点两三个亲传弟子,就因为他们,这次只有耿长老点了一个亲传。
而且赵俞前脚不过挤兑了他们俩句,后脚就被掌门罚去了外门,加上解紫云敲打他们的那番话,想想就知道,肯定是他们去掌门跟前告状了。
弟子们敢怒不敢言,都想看席知南怎么整治这俩走后门还爱告状的俩兄妹。
“哥哥,那我们就跟他比吧?”
方圆看向哥哥,后者点头答应下来。
阿圆并不觉得学狗叫有什么,她无聊的时候还学过猫叫、牛叫、猪叫呢,不明白这个小哥哥为何喜欢听别人学狗叫,虽不理解,但尊重。
“那就这么说定了。”
席知南怕他俩反悔,立刻就把斗盆拿了过来,把自己的蟋蟀率先放了进去。
弟子们纷纷围过来看热闹,席知南的蟋蟀他们都见过,浑身黝黑泛光,触角又粗又长,鸣叫声响亮有力,甚至荣封称号:黑将军。
方正也把他们的蟋蟀放了出来,颜色是不起眼的棕黄色,是一只平平无奇的黄蛉,个头比黑将军小了一圈,名叫小黄。
“这黄蛉看着就没有黑将军凶猛。”
“可不是么,看着病恹恹的,还没睡醒似的,瞧着还不如我前两日在山下集市里买的蟋蟀。”
俩崽崽心里明白,小黄虽然看着个头不大,但是后腿十分有劲,口齿锐利,生猛得很。
他们俩平时最喜欢逮虫子了,在凌云峰居住的这几日,他们几乎把草丛里的蟋蟀都捉了个遍,小黄是最厉害的,一定能赢。
小黄一入斗盆,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黑将军如临大敌,翅膀震动,发出了警告的“唧唧”声。
小黄不知是太害怕,还是反应慢,一入盆就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黑将军,咬它!”席知南紧握拳头,恨不得上场的是自己。
黑将军似乎也觉得面前的小黄虫并不是个威胁,一个后蹬腿,气势汹汹地跳到小黄面前。两只蟋蟀顿时头顶头,缠斗在了一起。
然而看着体型小一圈的小黄居然不甘示弱,能跟黑将军势均力敌,反而是黑将军被顶得渐渐弱于下风。
小黄趁势一个前扑,把黑将军整个掀翻,锋利的口器不知道啃咬到了黑将军哪个部位,黑将军惊恐万分地挣扎着从斗盆里跳了出去。
席知南的脸色比黑将军还要黑,而翻出斗盆外的那只黑皮蟋蟀,已然没了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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