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将资料展开，就着云雀的手凑过头去看，烟灰色的发丝垂下，落在云雀的手腕上。
云雀又将资料拿得离她更近一些。
绮梨粗粗扫了眼，上面赫然是伏黑甚尔在自己入院期间，与孔时雨会面的资料。
“就没有更详细的嘛。”
这份上面只写了时间地点，多数还是孔时雨的背景调查。
至于两人会面的内容，伏黑甚尔的身份，这些绮梨在意的情报一概没有。
云雀看着她没说话。
西园寺绮梨与伏黑甚尔相处三年，她本该是最清楚对方情况的人才是。
这可三年她什么都没去调查。
或许她是不在意，又或者是觉得调查也没有用。
总之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她现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等等，不对，你说他是诅咒师？”
绮梨忽然就意识到被自己忽略的问题：“可是我在他的身上没有感受到咒力。”
就算当今的诅咒师在五条悟的压制下显得弱小无比，压根不敢出来走动，但也不至于咒力全无。
简直就像是一个普通人。
不，说是像普通人还是太过了一些。
即使是普通人的身上，也带着或多或少的咒力。
而伏黑甚尔身上的咒力是0。
“难道他是……”
天与咒缚？
绮梨听说过这样的存在。
但是这样的例子在咒术界也过于稀罕，绮梨从未往这个方向考虑过。
云雀对于伏黑甚尔是不是天与咒缚并不在乎。
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他今晚认出你了？”
绮梨扮作六道骸这件事的确荒诞。
但是仅凭假发和服饰的改动，不足以让所有人都看不穿她的身份——绮梨的变装技术还没有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真正掩护她身份的，是绮梨配合变装同时使用的、细微的精神操控。
和幻术很像。
但原理却并不完全相同。
这也是她选择六道骸霍霍的原因。
一方面是私仇，另一方面，他也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绮梨点点头。
“我原本以为是他身上……但如果是天与咒缚，也不是不可能。”
她自顾自地说者，但很快又开始摇头：“不对，他的天与咒缚应该是咒力换□□强度，没有对精神类攻击的抗性。”
伏黑甚尔当日能够从她的精神冲击中迅速清醒，加上今天能一眼看破她施加的伪装。
这林林总总加起来，实在不像是天与咒缚的能力。
绮梨已经有了结论。
“所以他果然还是……我当初的感觉是对的。”
伏黑甚尔的身上
，藏着她最想得到的秘密。
绮梨不知不觉间已经握紧了拳头。
她盯着云雀手中的资料，几乎要将上面盘星教几个字烧出一个洞。
“他是盘星教雇用的杀手，盘星教……这件事还得从盘星教开始调查。”
就是不知道伏黑甚尔和盘星教究竟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
是在她身边的三年间？
还是与她相识前的更早的时候？
所以伏黑甚尔当初一心要留在她的身边，是盘星教的任务吗？
绮梨的思绪越来越乱。
她想说服自己要相信伏黑甚尔，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方别有目的，此刻又拿什么来说服自己？
盘星教从始至终，都是西园寺绮梨的眼中钉。
是她不可触碰的雷区。
“顺着线索继续查就行。”
云雀从不会安慰人，却很清楚该怎么转移西园寺绮梨的注意力。
他收起手里已经无用的资料，迫使绮梨从此刻的不满与愤恨中回神。
“恭弥？”
“时间不早了，你吃点东西就去睡吧，明天再回并盛。”
他说着便起身。
绮梨刚一回过身就看见云雀要走，她想也没想，一把抓住他的手。
云雀顿下脚步，回头看她。
“你要去哪里？”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急，绮梨又说道：“我是说天色不早了，你难道想丢下我一个人回并盛吗？”
这欲盖弥彰的态度让云雀的眼神柔软了些许。
“外面还藏着只老鼠，我去处理一下，很快回来。”
“盘星教还有别的杀手埋伏在这里？那我也……”
绮梨腾地一下就要起身，却被云雀按住肩膀。他没有用力，却又将绮梨重新按回到沙发上。
“不过是个老鼠。”
他一个人就够了。
他伸出手，将绮梨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交给我就可以了。”
绮梨也是被盘星教气昏了头，她当然知道云雀更喜欢单打独斗。
听他这么说，绮梨也不愿意插手他的战斗。
她不再执着同行，只是说：“如果有什么新的消息记得告诉我哦。”
云雀点头。
离开绮梨的房间，云雀一路来到地下停车场。
皮鞋碾过水泥地面，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云雀最终来到停车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空荡荡的，仿佛是被人清扫过，此刻只站着一个穿着休闲服的青年。
听见脚步声，伏黑甚尔从阴影中缓缓走出。
“是你呀。”
他这么说着，却好像一点儿L也不意外看见云雀恭弥的出现：“她呢？被你藏起来了吗？”
“她不会来的。无论你在打什么主意都放弃吧。”
云雀说得笃定。
伏黑甚尔听得冷笑一声，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了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你可以回去了，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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