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为医生准备了单人宿舍,一室一厅。
门口有个快递,看起来像文件,寄件人是蜃海。她不以为意地捡起来,推开门。
有风从她脸边窜过去,很细微的气味隐隐约约随风而来……熟悉得诡异,简直像幻觉。
窗户大开着,纱窗破了个洞。
窗台和地面上有一些灰,和像动物脚印似的痕迹。
连鞋子都顾不上换,韦叶顺着灰迹快步走到里屋,在床边蹲下身。
床底下的“盒子”翻了,灰尘扬了一地,里面原有几块烧不化的骨头,已经不知所踪。
怎么会以这样滑稽的形式丢了?
……
“继承”蜃海集团之后,韦叶立刻干了三件事。
一是拿钱离开了有韦父韦母在的“家”,二是报警让警方调查那栋大楼,三是要来了江湄的骨灰。
她把江湄的骨灰翻腾过一遍,又扫起来装进骨灰盒里,时刻随身带着,常拿出来看看。这让她感到安全——虽然也有可能是她时常做怪梦的原因。
但不知道是不是江湄生前太缺德,他的骨灰总是莫名其妙地“损失”。头骨,胫骨,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这些年莫名其妙因为托运、搬家、邮寄等原因都消失了。
而昨天晚上,仅剩的几块又丢了。
蓝山疗养院在山里,风景秀丽,自然风光好。灰迹上的小脚印像用手指精心画上的梅花。
所以这次是狐狸吗?
她更沮丧了。
初八是她的生日。但是她受了重大损失。
扫起来一小撮——江湄就剩这么一点点了。
把江湄打扫了倒回去,韦叶坐在床上拆快递。毫无惊喜,也没有期待,毕竟每年她过生日都会收到“礼物”,大多数时候是分布在各地的房产,律师曾经解释,这是遗嘱继承的特别条件。
信封在她手里发出纸声,韦叶的目光落在纸上。
确实是地产。
但是,这是“蓝山疗养院”的转让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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