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未等他话音落下,只见他的身影旋然跃起。
时归登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喊了一句:“啊飞了飞了,我飞起来了!芜湖起飞——”
只在时归大喊出生的那一刻,时一就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正欲加快速度,赶紧从主院离开。
奈何他离开的速度到底比不上开门的速度,伴随着一生极微弱的咯噔声,只见时序破门而出,面有不善,犀利的目光紧紧落在院里……或者说半空中的,一大一小身上。
女儿幼小,正是不懂事的时候。
便是真做了什么错事,那必然也不是她的问题,既如此,又是谁引她犯错的呢?
时序踏出房门,并不说话。
可才跃起的时一瞬间便生了一身冷汗,怏怏回到地上,扶在时归身上的手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正当时一思考如何辩解之时,耳边
() 和前方同时传来声音。
时归眼睛发亮,脆生生地喊了一句:“是爹爹呀!”
而时序身后也走出另一人,一边敛着鬓角的碎发,一边道:“可是囡囡在吵闹呢?”
让人惊讶的是,一夜过去,时序和杨二丫还穿着头一天的衣裳,观其形容,明显是一夜未睡的。
在看见娘亲的那一刻,时归就下意识挣扎起来。
时一生恐摔了她,只得赶紧把她抱下来,才一落地,她便直奔杨二丫而去。
中途时序伸手要拦,都被她灵巧地躲了过去,说什么也要跟娘亲贴贴才行。
时归抱住娘亲的大腿,前不久还玩得不亦乐乎,这会儿却叫起委屈来了。
“娘亲有了爹爹,就不要阿归了,只顾着跟爹爹在一起,都不知道来看看我。”
杨二丫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到底是心疼女儿,也不管真假,先把人抱起来安慰几句,又在她脸蛋上亲了好几口,才算把小姑娘哄高兴了。
眼看时归又趴到了自己肩头。杨二丫也分出些许注意力来。
她的视线自时序身上掠过,直接落在了时一身上,似有不确定:“你便是夫君认下的义子吧,不知你是哪位?”
此话一出,时序尚能保持平静,余下两人则是反映略大了些。
时一是没想到自己的存在这么快就被夫人知道,既顾忌着对方的身份,又有些莫名其妙的期待,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而时归则张大嘴巴,哇了一声后,看看娘亲,看看爹爹,最后再久久地看着时一:“原来你是哥哥呀!”
时一更是怔愣。
他的反应虽是正常,可时序向来苛刻。
且他正忙着跟妻子示好,自看不得一点瑕疵,如今看时一跟哑了似的,当即冷哼一声:“这是不会说话了?”
时一猝然回过神来。
可更让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杨二丫很是不喜欢他说话的语调,眉头微蹙,轻轻在他腰后拍了一下,低声道:“这是怎么说话呢。”
“我——”时序不敢辩解。
杨二丫对司礼监了解不多,看着时一,根本没想他在外又是何等作风,只当他是个腼腆的孩子,不过说话慢了点,就要被时序呵斥,难免心生爱怜。
她反手将时归塞到时序怀里,继而往前走了两步,眉眼更是温柔了几分:“别害怕,夫君许是性子急了些,并非对你发火,偶尔语气冲了点,你别放在心上。”
时一:“……”他脸上闪过一丝古怪。
性子急?语气冲?
想必夫人是没见过大人冷冷下令将人剥皮的画面吧。
他心头感慨,面上却是不敢显露分毫。
时一也是反应过来,长揖到底,只将杨二丫视作主母行了大礼,而后才介绍自己。
宫里认干亲的情况很常见,也有是的年岁相差不多,却一个称爹一个称儿子的。
便是时一几人,与时序相差最多不过五岁,真站在一起,实难分出长幼。
他们对时序都多以大人相称,对着杨二丫更是很难喊出干娘之类的称呼。
索性杨二丫也无法接受。
两人心照不宣,自然而然地将称呼给含糊了过去。
不过称呼上的问题可以忽略,余下的总不好慢待了。
杨二丫沉吟道:“我也是初来京城,只听夫君提过你们,如若你们不嫌弃,不如回家吃顿饭,也好让我认认人。”
她与时序说开,那不过是两三个时辰前,真要说起来,她还并未做好与他人打交道的准备。
可时一他们到底是不一样的。
而杨二丫既答应了时序会留下来,待他这几年认下的干亲,也总要多几分谨慎看重,也是因此,叫她第一面就提出邀请来。
随着杨二丫话落,时一下意识去看时序的反应。
哪知时序还是原先那副调子,冷哼一声:“没听见夫人说话吗?看咱家做甚!”
时一一个激灵,垂首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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