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本来就是同一个初中升上来的,她从小到大都被温杳压一头,就连同一个舞蹈培训机构出来的,老师对外都说温杳是她最得意的学生,还说温杳是下一个中央舞蹈学院的第一名,连推荐名额都是首选给了她。
处处被她压一头。
所以当她得知温杳脚受伤了,她第一反应是暗爽。
但是那天温杳叫住她。“你没必要一直盯着我,你放心,我不会再跳舞了,没人和你抢名额。”
许殷子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她当时听了之后,下意识是问:“为什么,你怎么了?”
“不是,我才不是关心你。”
温杳垂着眼,很轻地说了句,“没什么,只是脚伤到了而已。”
同为跳舞的人,她突然就像是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我不会再跳舞了。”
温杳的这句话在许殷子的脑海里回荡。
她不能接受,如果是她遇到温杳这种事,她会疯掉的,剥夺了她视为生命的脚,这比死还要难受。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蠢,很坏。
后来的一次,她偶然看见了温杳在拉琴,女孩下巴搁在腮托上,闭着眼,背脊笔直,削瘦单薄,有那么一瞬,许殷子觉得她很孤独。
她仿佛看见了一个灵魂在努力挣破牢笼,那是不甘。
她忽然一瞬间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嫉妒她嫉妒到发疯。
温杳身上那股韧劲。
是她羡慕不来的。
校运会已经快进入尾声了。
上周五男女混合接力赛竞赛班输给了理科七班,班里的同学都对接下来的比赛失去了信心。
但本周有个男子一千米的预选赛,陆京航和林子放都在列,这让竞赛班的同学都重燃起了希望。
“明天预赛你去不去看。”孟星然上完两节英语课昏昏欲睡,传着课代表发下来的卷子,趁机转到后面和温杳聊天。
“我明天得去练琴。”
“可是明天有我们班的比赛。”孟星然惊呼,后知后觉压低声音,“还有你同桌的比赛。”
温杳收起发下来的卷子,微微发怔。“可、可我请不了假。”
“这样……”孟星然安慰道,“算了,没事,不就是个比赛嘛。”
周五的校运会停课一天,大部分同学都聚集在操场。
早上有竞赛班的比赛但是温杳没机会去看,只看了个啦啦队表演就上来拉琴了。
艺体楼离操场有些距离,但是还能听得见操场爆发出的欢呼声和尖叫声。
一个早上温杳都拉得心不在焉。
收拾好书包准备下楼,林铭学长帮她提起琴盒,温和笑了下,“一起走?”
温杳关上窗户,愣了下。
也就是同一段路而已,温杳没矫情拒绝,大方说了声:
“好。”
下到楼下,操场的比赛应该还没结束,教学楼区域的学生寥寥无几。
林铭把琴盒递给温杳,“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温杳礼貌道别,“学长明天见。”
道完别,温杳想着联系孟星然问问操场比赛结束了没有,刚拿起手机,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学长?”
再熟悉不过的声线,温杳微愣。
一回头,陆京航就站在身后不远处,插着兜好整以暇看着她。
确切来说是看着林铭离开的方向。
温杳抿了嘴唇,提着琴盒的手微微收紧。
“你和他关系挺好。”
温杳啊了声,她不知道陆京航问这个干什么,但是不想他误会,还是立马澄清。
“没有,我和他只是一起练琴而已。”
陆京航应该刚比完赛,额发微湿散落在眉骨上,一双狭长的黑眸像是被水洗得干净明亮,眯着眼看她的时候难掩锐利,“一起练琴所以就没时间去看比赛。”
温杳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辩驳,但是又觉得陆京航今天有点奇怪。
她底气不足,声音也变得小小的,“我下周要去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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