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然收了手机,又安慰她,“不过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你又不是故意考第一名的,而且陆京航也教训过他了,一时三刻,班里也不会有人再说闲话。”
温杳指尖顿住。
在听到陆京航的名字时脑子不受控地浮现下午他和她道歉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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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淮的体感温度随着一场场大雨成折线式下降。
这座城市的雨季就像叛逆期的小孩,前一秒还晴空万里的天色转眼就飘起了雨丝。
明摆着和天气预报对着干。
周三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这几天换季,温杳贪凉,昨天放学后和孟星然吃了一只甜筒。
结果胃就开始不舒服起来。
两节英语课生生忍了过来,但是体育课,应该是下不去了。
上课铃响了,温杳胃疼到不想动,趴在桌子上。
孟星然拿着一张假条进来。
“我帮你请了假了。”
“你真没事啊?”孟星然帮她拧开保温杯晾着水,手背贴着她的额头,一脸关切。
温杳疼得开口都没什么力气,咬着发白的下唇,声音孱弱:“没事,你去上课吧,待会迟到了又得被罚跑了。”
孟星然一听顿时激灵,“对对,那我先下去了,我解散后就上来,你要是还疼我就带你去医务室。”
温杳闭着眼睛把脸埋在臂弯,有气无力地从喉间抽出一丝声音轻嗯了声。
班里的同学都下去上体育课,教室空荡荡的只有头顶的风扇在呼呼转动。
温杳出了点汗,碎发黏黏腻腻的黏在清瘦的脸侧,风一吹,发梢拂过鼻尖,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温杳皱了皱鼻尖,略一抬眼,桌前打下一片阴影。
“你怎么了。”
陆京航刚被系主任叫去办公室说了省竞赛的事,本来都打算直接下去上体育课,谁知经过教室的时候看见女孩趴在桌子上。
背影瘦弱,伏在那小小一只,看着就可怜。
温杳头稍稍仰起,看见是陆京航,心尖一颤,把头重新埋进臂弯,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瓮声瓮气开口:“没,你先下去吧。”
陆京航挑了眉梢,迟疑了一会,说了声:“好。”
陆京航一走,温杳抱着臂趴在桌子上,眼皮很沉,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察觉到周身没了凉意。
有人把她头顶的风扇关了。
紧接着,听到近在咫尺的一声——
“喂。”
温杳耳尖一动,抬眼,“你怎么回来了。”
陆京航拉开椅子坐下,把东西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来,搁在温杳桌上。
“吃了吧。”
陆京航刚刚离开后,后知后觉发现了温杳的不对劲,体育课一解散,连球都不打了,绕去校医院拿药回了教室。
温杳眨了下眼,看见桌上放着一盒药片。
“这什么。”温杳皱了下眉尖。
“胃药。”
温杳先是一愣,后知后觉心里一阵暖意流淌而过。
他是怎么知道的。
温杳捏了捏压得热热的耳廓,直起身,拿起水杯吹散热气,掰了一颗就着温水咽下去。
陆京航也不下去上课,看着她吃完后闲闲靠在椅子上玩着手机。
温杳无法忽视身边有个人的存在,睡是睡不下去的。
她背对着陆京航趴在桌子上,眨着眼瞪着墙面。
好半晌,她听见陆京航问他:“好点没有。”
温杳扭过头。
“嗯,”温杳眨了下眼,声音细细的,“……谢谢。”
短暂的无话。
温杳问他,“你不下去上课么?”
“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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