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寒和林知微相视,酒店里的住客在走廊里来往频繁,门板也挡不住嘈杂,林知微突发奇想,“我们不如去帐篷里说吧。”
露营区人还不多,每个帐篷里都亮着暖黄小灯,衬得夜幕更深,星辰遥远。
拉紧帐篷门后,陆星寒干脆把袁孟的电话也拨通,来个全体座谈。
袁孟训练有素地先行汇报目前进展,“姓赵的完全焦头烂额,一起捅出来的问题太多,实锤太硬,而且事发时他身不由己,所有可能挽回的时机都错过了,到现在他的公关团队也没琢磨出什么应对办法,倒是他老婆这次挺勇敢的,站出来添了不少火。”
他说完不禁忧心,“星寒,以他的现状,你确定他明晚还能弄局?”
陆星寒冷笑,“越是风口浪尖,他越需要保持核心小圈子的关系,别人也就越想拿他寻寻乐子,局不但不会散,还会更准时,铺得更大。”
“说到底,是第一波对他的威胁只卡在了男女关系上,我们故意空了一两天没动作,他会断定要曝的是私生活而已,”陆星寒眉目森森,“他精神放了松,反而容易放纵。”
许黛听得着急,实在忍不住问:“到底什么局?”
陆星寒抓着林知微的手扣紧,回忆着两年来的所见所知,沉默片刻,拧眉说:“姓赵的有一个近身小圈子,左边是陈令仪那群跟他关系亲密的幕后团队领导者,右边是大投资商和某些圈内人,他像个皮条客一样在中间,拿造型服化那些新入行、容易摆平的新人女孩做交换,换取关系和大额投资。”
许黛目瞪口呆。
林知微虽然大致清楚,但陆星寒一直不忍和她细说,到现在才算彻底明白。
要不是陈令仪怀着“工作室做大,以后能红”的梦,需要她的工作能力去打拼,她或许也难逃厄运。
陆星寒不敢深想,后怕得心口颤栗,艰涩说:“听话配合的都想要名利,不听话的更容不下,姓赵的一一掌握她们弱点,没有弱点的,就去制造,假学历、毁名声、被逐出圈混不下去,是最常用的办法。”
他闭了闭眼,把林知微揽得更近,“他造学历轻车熟路,还怕忘记分别留了底,有次他喝得太醉,怕我不相信,忘乎所以跟我炫耀,亮出来一部分,随手翻的时候,我看到知微的就在里面,当时真的——”
想杀人。
想把那个渣滓挫骨扬灰。
手心硬生生硌出血口才勉强忍住。
林知微连忙环住他的腰,安抚地反复轻揉,心里酸得软烂。
星寒这条路走得多艰难,她知道的或许连万分之一都不到。
许黛脸色苍白地喃喃,“你太不容易了,如果我能早点帮你们,唉,”她叹气,“时间有限,我找到的那段赵导和陈令仪私下传递学|历证书的照片,只拍到封皮,远没有真正带有知微名字的底版内页效果好。”
陆星寒调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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