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过去,她又能怎么着?一直站在这儿,让外人指指点点看笑话?这个时间段,出入的人不多,偶尔还是有一两个的。夜总会的客人一来自持身份,二来忌惮霍骠,最多也就瞥两眼,来往的路人如果不是苏格拉瓦领着另外几名保镖戒备,恐怕要凑近瞧热闹。
况且霍骠的忍耐是有限的。沉拂砚垂着脸,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神色。
霍骠确实没什么耐心了,手上的香烟早被他捏成几截掉落在地上。
“沉拂砚,”他龇着森白的牙,嗓音阴戾,“我数叁声——”
叶光澜皱起眉,踏出几步挡在沉拂砚身前,“她不愿意。还请霍先生尊重拂砚学妹的意思。”
霍骠眯起眼,“我没听错的话,你是在教我做事儿?”愣头青他见得多了,敢撞到他面前的,霍骠已经很多年没遇着。
他气势极盛,既有身居高位者常年说不一二的专横,更有练武之人恣行无忌,以武犯禁的暴虐凶狠。
叶光澜被他压得气息不稳,额发微湿浸了一层薄汗。然而他的神情仍然从容,沉静,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不敢。只是觉得霍先生不该强迫拂砚学妹。”略顿了顿,缓呼出一口气儿,“这样对待女孩子,恐怕不太礼貌。”
霍骠嗤笑一声,“嘴倒是挺硬。”一脚碾碎地上燃着火星的烟头,踩着台阶一步步往下,唇边扯起瘆人的笑意,“不知死活的小畜生,希望你的骨头跟你的嘴一样硬。”
一直站在门口旁观的陆长翮忍不住追出几步,并向苏格拉瓦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一旦霍骠下手过重,他们准备第一时间拦住。叶家可不是小门小户,当真闹出人命不是好玩儿的。就算霍家和Grenville先生摆得平,舆论总得顾及几分,日后回归,霍骠极大可能走仕途。
霍骠一只脚刚踏落在地面,怀里软乎乎扑进一个人,“霍骠,我头疼。”她浑身颤抖,双臂用力,紧紧环搂霍骠劲窄的腰身,怕他发起火来,当场将叶光澜活活打死。
霍骠身躯一滞,低头静看着她。
妈的,个娘们唧唧的小白脸,除了一张漂亮的皮囊,一无是处,沉拂砚就这么待见他?
“霍骠,我不舒服,头好疼。”沉拂砚仰颈,满脸哀恳。
霍骠终是展臂将人回抱住,也不管是真是假,大拇指指腹摁在她太阳穴,神色和语气都很淡,“怎么个疼法,嗯?”
“很沉,坠得难受。”压得她难以思考。沉拂砚觉得脑子又再晕乎乎的,连视线都晃动不稳。
霍骠轻轻帮她揉摩额角。
叶光澜明知沉拂砚是为了保护他,才主动对霍骠示好,心里还是像被戳了一刀似的剧痛。他盯着沉拂砚纤袅的背景,轻声说,“拂砚学妹身体柔弱,烦请霍先生细心照顾她,千万不要对学妹动粗。”
不温不火的几句话,落在霍骠耳内,茶味十足,他不屑地睨向叶光澜,“她是我爱人,我跟她怎么相处,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他娘的算哪根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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