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大秦的军功爵不管能不能抢到战利品,只要立功好歹有保障,这些军户牧民呢?
随着天幕的播放,蒙古小伙终是卖了羊,凑了东西赶往边疆。套上发下来的破烂皮甲,挥着他缺口的马刀,跟着一起混战厮杀。
这一仗的敌人并不好打,虽然赢了,但小伙子被砍断了左臂。死里逃生捡了一条命,自然也没分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他垂着空荡荡的袖子,带着两个破包袱又回到了家里。
“阿嬷,我回来了,家里还好么?”他勉强笑笑。
阿嬷抱着他狠狠哭了一通,嘴上念叨着‘人活着就好……’并告诉他一个噩耗,家里的小妹妹没熬过冬天,已经夭折了。
他望着帐子里已经饿的面黄肌瘦的几个弟妹,嘴里发苦,涩着声音说:“是我没用……”
最终,他领着一家人投到附近的百户老爷门下,一家子成了驱口。
小伙子因左臂断了,只能给老爷当起了牧奴,时常被打骂,而家里的其他人也都当起了马奴或女奴不等。
() 总要给家人挣口饭吃吧!
南京城墙上一片沉默。
他们和元廷是死敌,可同样在元廷的统治下苟延残喘、夹缝生存,即使是异族,他们也能感同身受。
城墙根儿那还绑着许多原来南京城里元廷降兵,见到这情景,也想起自身的遭遇。
“俺家也是军户,本来都在淮河边上定居改种地了,家里那十几亩让俺爹伺候的可好嘞,就因为起了贼兵,不得不卖了五亩水田,送俺过来打仗,结果现在连有没有命都不知道,唉!”
旁边的人也手脚都被绑着,只能用力的朝他使眼色,低声道:“什么贼兵,你不想活啦!”
听他俩一起话头,周围七嘴八舌的便多了起来。
这个说:“我舅舅家是淘金户,每年要给朝廷交足够的金子,可这些年杂税越来越多,送走了官差家里哪儿还有余粮,所以早几年就跑山里躲起来了,连我都找不到他们。”
那个道:“别提了,我家原来在陇西,邻居是个站户,天天要在驿站呆着给朝廷送信,陇西那边驿站距离可长哩,靠着大漠几十里都没个人影。他家小子为了不耽误公文时限,先后跑死了两匹马,都是自己花钱买了垫上的。”
“驿站的马该是朝廷管吧?怎么还自己花钱呢。”
“咱也不知道,反正陇西那边的驿站主事的大多是色目老爷,这些回回商人就知道捞钱了,咋可能自己往外掏呢!”
讨论声渐渐大起来,城墙上的胡大海猛的朝下吼了一嗓子:“叫嚷什么呢!都给老子闭嘴!”
朱元璋笑呵呵的拍拍胡大海:“既然是降兵,就别那么凶嘛,回头还要挑好的出来放在队伍里呢。”
原来他只见过一些蒙古人给汉侯当奴隶,被欺压的很惨。但只是觉得那些汉侯祖上都是帮助忽必烈夺得大位的功臣,自然不是一般的汉人地位,能用蒙古奴隶也不奇怪。
现在按天幕这样说,怕是那些底层的蒙古也没好过到哪儿去,这样他招降就更方便了。
胡大海瞪大了眼睛,眼珠子显得更圆了,粗声道:“俺不同意,那些元廷降兵一个个都是孬种。打不过咱就立马装孙子投降,可回头不知什么时候就咬上一口,留不得。”
上个月他们才刚利用之前那些降兵的不老实,弄死了郭天叙他们,现在又要收降兵,他怎么可能放心?
朱元璋摸摸胡子不说话,显然是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所以不要一提起元朝,好像因为四等人制度,蒙古人就可以随便作威作福一样。
实际上,底层百姓过得都很惨,能肆无忌惮的,只有那些蒙古勋贵。
所以对于元朝来说,除了民族矛盾之外,还有深刻的阶级矛盾。甚至阶级矛盾有时远大过民族矛盾。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蒙古牧民也是任人宰割的傻子。他们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因此从元朝初年,就有大量的所谓驱口逃到外地,甚至因此南宋军队里有好几支蒙古、色目逃户组成的军队。
他们十分淳朴的在心里保存着这份阶级仇恨,因此在长江边境防守时,比那些南宋本地兵更加勇猛善战,希望战胜对方,然后看看那些好根脚出身的蒙古大爷将领磕头求饶的模样。
可惜南宋不中用啊!实现不了他们的梦想。
据《淮阳献武王庙堂之碑》这篇中的记载,元朝进攻扬州时,有一个叫姜才的将领,他手下有一员骁将,本是回纥人,但打元廷军打的特别起劲,一个跃马挥刀,差点阵斩张弘范。
张弘范乃北地汉人豪强家族出身,一生中最大的成就就是俘虏文天祥,在崖山追击并覆灭南宋小朝廷,使得十万军民蹈海而亡。
而他得意洋洋的在海边石壁上刻字“镇国大将军张弘范灭宋于此”。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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